脊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急促的喘息声像破旧风箱般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指节因用力攥着门框而泛白,他哆哆嗦嗦地侧过脸,透过门缝看向门口——烈日当空下,门口空无一人。
直到确认四周再无动静,他才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手指胡乱地勾住窗帘绳。
厚重的灰布窗帘被猛地拽合,布料摩擦的声响里,窗帘缝隙里漏出的光线在他布满冷汗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背靠着墙壁滑坐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像一蓬狼狈的杂草。
此刻的早赖活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鹌鹑,只有这间堆满杂物的小窝能给他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地板上散落着吃剩的泡面盒,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旧报纸,空气里弥漫着灰尘与霉味混合的气息——可就是这样污浊的环境,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触到的全是冰凉的汗水,就在这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猛地回头,视线撞进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眸里。
那瞬间,早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僵在原地,只有瞳孔因极度恐惧而剧烈收缩。
客厅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她双腿交叠,指尖漫不经心地搭在膝盖上,仿佛从一开始就属于这个空间。
剧烈的精神冲击如同重锤砸在意识上,正在早赖记忆深处游走的葛小伦骤然惊醒。
他顺着这股惊惧的情绪抬眼望去,立刻认出了来人——时劫者奥拉。
可看早赖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显然是头回见到她。
“你……你是谁?”早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他连滚带爬地后退两步,后腰撞到茶几尖角,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你从哪进来的?这是我家!”
奥拉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时劫者奥拉。”
“时劫者?”这三个字像钥匙捅开了早赖混乱的记忆,他突然想起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少年,眼睛猛地亮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奥拉面前。
“你和他是一伙的?太好了!你来得正好!”他一把抓住奥拉的双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暴露了!还有两个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刚才攻击我!”
奥拉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实在想不通,乌尔怎么会找这么个吓破胆的家伙来适配巫骑的力量。
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反问:“你说的是时王和盖茨?”
在早赖看来,这份平静就是胸有成竹的证明。
他更急切地晃着奥拉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赶紧躲起来?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奥拉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指尖触碰到早赖袖口污渍的瞬间,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一股比尘埃更细微的分子顺着她的皮肤钻了进去,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
喜欢。
第467章 各怀心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