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薛仁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地牢的死寂。
李承乾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那双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如同两颗冰冷的蓝色宝石,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他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滑动,在地牢冰冷的石床上刻画着一道又一道繁复的火符。
东宫,注定要燃起一把火。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看似平静的夜幕下,涌动着无数暗流。
夜半子时,东宫偏殿。
李承乾如同往常一样,准时从噩梦中惊醒。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沉重的雷纹锁链牢牢束缚在千年寒玉床上。
“母后……母后……”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呼唤着母亲。
值夜的乳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殿下,奴婢在这里,别怕。”
李承乾抬起头,眼神清澈而温润,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冰冷和疯狂?
他拉住乳母的手,声音虚弱:“乳母,孤想母后了……孤想吃母后做的桃花羹……”
乳母心疼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殿下乖,奴婢这就去给您做……”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第二下时,李承乾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的瞳孔中,幽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如同两盏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启动……倒计时……开始……”他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开始背诵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词语。
那是一份火器图谱,精密的结构图和复杂的公式如同流水般从他口中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敲击着众人的耳膜。
“口径……三寸……药量……五两……引信……雷汞……”
站在一旁的孙思邈神色凝重地观察着李承乾的变化。
他发现,在李承乾的脑海中,竟然存在着两股截然不同的神识。
一股温暖而柔和,充满了对亲人的眷恋和对过去的怀念;而另一股则冰冷而机械,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只为了执行某个既定的程序而存在。
“殿下的体内……竟然有两脉神识……”孙思邈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偷偷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薛仁贵:“薛将军,殿下并非完全被那股力量控制。他尚存一线真我,只是被深深地压制在了童年记忆的最深处。若能引其重历旧事,或许……或许可以唤醒他……”
薛仁贵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立刻命人将东宫旧物——一只破损的木马、半卷泛黄的《孝经》、一包已经失去香味的母后熏衣香灰——摆放在李承乾的床前。
当晚,李承乾再次醒来。
他看到了那只破损的木马,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木马上残缺的鬃毛,眼中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母后……母后……”他哽咽着,声音低沉而沙哑,“母后说……火……不能烧到家里……不能……”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眼神再次变得冰冷。
他猛地抓起那包香灰,毫不犹豫地撒向了床头的烛火。
“嗤——”
火焰骤然变成幽蓝色,在黑暗中跳动着诡异的光芒。
“火,本就该烧到家里。”李承乾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情和决绝。
与此同时,在长安地底深处。
阿史那云借助鸿胪寺一口废弃的古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隋唐时期遗留下来的旧渠之中。
他手持那枚漆黑的“魂钉”,凭借着突厥秘法,不断地向着长安龙脉的节点逼近。
“李承乾,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到,脚下的石壁上,似乎刻满了某种奇特的符文。
阿史那云俯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符文。
他惊讶地发现,这些符文竟然与石骨城中那些神秘的系统文字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这怎么可能?”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他用力一掌拍向石壁,想要将其摧毁。
然而,石壁却坚硬异常,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无奈之下,阿史那云只好强行运转体内的真气,想要以蛮力破开石壁。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石壁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阿史那云抓住机会,再次用力一击,终于将石壁彻底击碎。
石壁之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
在空洞的中央,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
古钟上缠绕着九条粗大的铁链,铁链的末端,竟然连接着三十六具已经风干的尸体。
那些尸体穿着奇特的服饰,看起来像是来自西域的工匠。
“这是……”阿史那云心中充满了疑惑。
突然,从古钟的内部,传来一阵低沉的低语声
第84章 双首照宫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