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威慑。34;李明衍摇头，34;是一种恐怖的平衡。我曾经破解过齐国谋主邹衍设计的39;底筹39;——那是一种能够毁灭整个关中平原的水利武器。当时我就在想，邹衍从阴阳家的角度，恐怕也悟到了这一层。阴阳相济，动静相宜，毁灭与生存之间，也需要平衡。34;
庄贾眼前一亮：34;原来我齐国邹衍那样的大谋主，也曾是矩子的手下败将！那，如果再来一次，矩子还会选择破解邹衍的计谋吗？34;
李明衍摇了摇头，目光深邃：34;我想我还是会的。因为除了维持恐怖平衡这条路，还有另一种可能——34;他顿了顿，34;天下归一。34;
34;天下归一？34;周文和庄贾异口同声。
34;不错。34;李明衍转过身，看着两人，34;与其让诸国在恐惧中相互提防，不如天下一统，再无征伐。当然，这两条路都有代价，都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34;
他叹了口气：34;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齐庄公出游，有螳螂举起前臂，试图阻挡车轮。庄公问御者这是什么虫，御者说这是螳螂，只知进不知退，不自量力。34;
船上众人都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说。
34;历史的大势就像那滚滚车轮，个人的力量如同螳臂，看似可笑。但是——34;李明衍的声音变得坚定，34;我们虽然无法阻挡车轮，却可以在车轮碾过之前，拉开更多的人。救一个是一个，救一城是一城。这或许就是墨家存在的意义。34;
周文听得热血沸腾：34;矩子说得对！我们改变不了大势，但可以救人！34;
庄贾也深受触动：34;就像大禹治水，他知道洪水终会再来，但还是要筑堤修渠，为的就是让更多人活下来。34;
34;正是此理。34;李明衍点头，34;墨家不必做那螳臂当车的螳螂，但可以做车轮下的避难所。34;
彭越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34;就是说，我们打不过坏人，但可以帮好人躲起来？34;
阿漓摸摸他的头：34;差不多是这个意思。34;
邓起也感慨道：34;先生这番话，让我想起楚铁大哥。他明知必死，还是要护着先生，不就是这个道理吗？34;
船舱里一时沉默。
过了许久，庄贾才说：34;矩子讲得深刻，很多道理我现在还不太明白，但我会记下来，慢慢体会。34;
周文也道：34;是啊，特别是那个恐怖平衡的说法，需要好好琢磨。不过有一点我明白了——我们墨家人，不必妄想改变天下，但要尽力保护身边的人。34;
李明衍欣慰地看着两人：34;你们能这么想就好。墨家的路还很长，我们慢慢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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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岂非有天意（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