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不能!强盗,你们都是强盗!”
叶小玉挣扎着扑上前想阻拦一个正搬动柜台的伙计,却被对方不耐烦地一把推开。
“小玉!”方华清目眦欲裂,一手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一手想去扶妻子。
叶小玉本就虚弱至极,这一推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踉跄着撞在冰冷的柱子上,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顺着柱子滑倒在地。
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骇人的青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咳得撕心裂肺,嘴角竟渗出了一丝暗红的血沫!
“小玉——”方华清肝胆俱裂,抱着孩子扑跪在妻子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扶她,怀中的婴儿也因这剧烈的变故哭得声嘶力竭。
混乱中,杜仲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人间惨剧。
他带来的随从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清点、封存,对地上的病人和孩子视若无睹。
……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城西那个所谓的“清净小院”,不过是两间漏风的破瓦房,四面透风,比冰窖好不了多少。
杜仲许诺的十两月例,如同石沉大海,从未见过踪影。
方华清变卖了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
母亲留下的一支素银簪子,换来几副药和一点点粗粮,支撑着叶小玉摇摇欲坠的生命和嗷嗷待哺的儿子。
叶小玉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
那夜在香满楼被推倒咳血,寒气入肺,早已成了不治的痨症。
药石罔效,她整日昏沉,偶尔清醒,也只是用枯槁的手紧紧抓着方华清,浑浊的眼里全是泪,断断续续地重复:
“华清…孩子…你们活下去…”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带出暗黑的血块。
孩子也因早产和饥寒,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小脸蜡黄,哭声越来越微弱。
方华清四处求告,想找份活计。
但“香满楼少东家”的身份早已成了临江城的瘟疫,加上“毒食黑店”的恶名和杜仲无形的权势压制,根本无人敢雇他。
他只能去码头扛最苦最累的麻包,换取几个铜板,换回一点能吊命的糙米。
这日傍晚,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怀里揣着用今天扛包挣来的所有铜板换来的一小包糙米和几根枯黄的菜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回赶。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脸,腹中空空如也,手脚早已冻得麻木。
路过醉八方时,里面觥筹交错、丝竹悠扬的喧闹声浪般涌出,温暖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映照着门前车水马龙的奢华。
他看到了杜仲。
尚食大人又从京城回来了,他穿着华贵的貂裘,在一群官员富商的簇拥下,正满面红光地从醉八方走出来,准备登上那辆装饰着尚食府徽记的暖轿。
那一刻,方华清像被钉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巨大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杜仲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父亲惨死的模样、妻子咳血的脸、儿子微弱的哭声、香满楼被封的大门……
一幕幕在
第862章 厨神(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