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所有的诘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呜咽在胸腔里冲撞。
他僵在原地,如同被剥光了钉在耻辱柱上,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那三道目光之下。
林青青眼中冰冷的厌弃、夜云州毫不掩饰的鄙夷、以及陆城那带着烦躁和不耐的疏离。
那目光如同沾了水的牛皮鞭子,抽打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灵魂。
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跌撞着冲出了这间窗明几净、弥漫着淡淡药香的正屋。
仓皇得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只想逃离这个将他所有尊严和幻想都碾碎成齑粉的地方。
感觉,他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是的,小丑。
他所有的示好、示弱、感激涕零,甚至最后歇斯底里的控诉,在旁人眼中,恐怕都只是一场可笑的、不合时宜的闹剧。
他以为的悲壮控诉,不过是暴露了他更深层的无能和无耻。
他越是挣扎,越是声嘶力竭,就越显得滑稽和可悲。
他所有的举动,非但没有唤起一丝同情或旧情,反而像污浊的泥点,溅在了别人整洁、安稳、充满希望的生活里,徒增笑柄,令人厌烦。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虽然还只是初秋的天气,但是却已经寒凉刺骨。
身后,那扇结实、刷着清漆的木门在他冲出的瞬间就被轻轻而坚定地关上了,隔绝了他与屋内那个温暖、有序、属于林青青和夜云州的家的最后一丝联系。
关门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他心上。
没有人挽留他,甚至没有得到一句温暖的叮咛。
只有呼啸的风声灌满了他的耳朵。
他不敢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门扉的冰冷和拒绝。
没有林青青带着复杂情绪的叹息,没有夜云州冰冷的警告,甚至连弟弟陆城那带着训斥意味的“站住”都没有。
他被彻底地、无声地放逐了。
这份彻底的冷漠,比任何辱骂都更让他心死。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宁古塔苍茫的旷野上,身后是林青青那收拾得干净利落,透着生活气息的小院,与他此刻的狼狈和前方的荒凉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缩,灰蒙蒙的天空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京城意气风发的身影,此刻在这片无垠的荒凉里,渺小得像一粒被风吹起的尘埃,一个缓慢移动的、微不足道的黑点儿。
每一步都牵扯着肩头上的伤,那被廉价花叶“敷衍”过的伤口此刻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份“救命之恩”的廉价和他自身价值的卑微。
孤独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沉重得让他几乎要跪倒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而在那间温暖的屋子里。
陆城默默地走到窗边,推开了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格扇窗。
凛冽的秋风立刻呼啸着灌入,卷走了屋内残留的、属于陆皓的气息——那淡淡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血腥味,那崩溃的情绪留下的压抑感。
他又走到墙角的
第512章 你什么时候做我的新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