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司马家的商队在北面可是亏损了不少钱财。
而且你外甥皇帝陛下也十分厌恶这个武夫吧?
你就不想官复原职?司马兄正值壮年,怎能不为国效力?”
司马藩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如何知晓这些?张克乃我大魏的肱骨柱石之将,岂容你这个叛逆污蔑!”
“哈哈哈哈!”
宇文弘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别苑中显得格外刺耳,“好一个肱骨柱石之将!此话从司马兄口中说出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他擦拭了一下笑出的眼泪,“以前怎会不知司马兄如此幽默风趣?”
司马藩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恰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
他强行压抑心头怒火,冷冷说道:“你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信不信我……”
宇文弘忽然兴致全无,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推到司马藩面前,道:“把这封信交予你父亲。我知晓右相司马嵩爱惜声名,不会前来与我这叛逆之徒相见。”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司马藩,“奉劝你一句,莫要偷看,右相会不悦的。我在金陵城外的安国寺等候你的回信。”
言罢,宇文弘拄着拐杖,缓缓离开凉亭,其背影虽显佝偻,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司马藩凝视着他的背影,右手在袖中紧握着匕首柄,数次欲拔出匕首,终究未敢动手。
这老狐狸二十年前于大魏朝堂便非善类,必定留有后手。
直至宇文弘的身影完全消失,司马藩才长舒一口气,他颤抖着拿起那封信,犹豫许久,终究未敢拆开,而是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暗袋。
走出别苑的宇文弘,直至转过山道,才敢让袖子里的左手颤抖起来。
他倚靠在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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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靠在树旁,大口喘息,这才察觉自己的左手一直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也满是湿透。
方才的镇定自若,全是强行支撑出来的伪装。
三个月前,他还是伪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掌控着傀儡皇帝;
如今,却沦为丧家之犬,不得不冒险前往金陵,与虎谋皮。
他深知司马嵩是比张克更为危险的老狐狸,但品尝过至高权力滋味之人,又怎能忍受田园牧歌般的生活?
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坐立不安——没有权力中心的情报,没有需他决断的政务,没有前呼后拥的排场,他宛如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
更为可怕的是,他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即便捏着亲信家人的性命,他依旧担忧会遭背叛。
权力恰似最易上瘾的毒药,一旦尝过滋味,便再也无法戒除。
失去权力的感觉,比死亡更为可怕。
即便明知司马嵩是比他更为狡猾的老狐狸,与对方合作九死一生,宇文弘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他宁可冒险与虎谋皮,也要争取一个重新入局的机会。
无权力,毋宁死。
宇文弘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冠,独自朝着安国寺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宛如一条蜿蜒的毒蛇,缓缓游向金陵这座权力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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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不愿退场的玩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