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小事。
厅内一时寂静。凌基坐在下首，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酒液险些洒出。窗外一阵风过，吹落几片梅花，正落在温北君的案前。
34;朕听闻...34;凌蕤斟酌着词句，34;温卿与夫人情深义重。34;
温北君拾起一片花瓣，在指间轻轻捻动：34;年少时不懂珍惜，总嫌她琴声扰人清梦。34;花瓣在他指尖破碎，渗出淡红的汁液，34;如今想听，却再也听不到了。34;
凌蕤年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动容。他忽然挥手屏退左右，只留凌基在侧。待侍从尽数退出，他才开口道：
34;温卿可知，朕为何要见你？34;
温北君抬眸：34;陛下不是要赐死臣么？34;
34;是，也不是。34;凌蕤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盒，34;这里有白绫、匕首、鸩酒。按约定，温卿可自选一样。34;他将玉盒推到温北君面前，34;但朕想先问温卿一句话。34;
温北君没有碰那玉盒：34;陛下请讲。34;
34;前些日子的战事...34;凌蕤的声音突然有些发紧，34;可是温卿下令火烧连营，致使我三万将士葬身火海？34;
温北君望向窗外的梅花，良久才道：34;是。34;
凌蕤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34;那父皇与司行兆之死，和你有关还是无关？34;
34;有关。34;温北君的回答干脆利落，34;我下令行刺二人。34;
凌基手中的酒杯突然落地，碎成几瓣。酒液溅在他玄色衣摆上，像一滩暗红的血。
凌蕤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当他再睁开眼时，那双年轻的眼睛里已满是血丝：34;温卿可知，朕为何要告诉你这些？34;
温北君看着案前的玉盒，忽然笑了：34;陛下是想让臣死得明白。34;他轻轻推开玉盒，34;可惜臣已病入膏肓，如今能行走说话，不过是回光返照。白绫需力，匕首需勇，臣...都做不到了。34;
他伸手取过那杯鸩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微微荡漾：34;这杯酒，倒是正好。34;
凌蕤突然站起身：34;等等！34;他快步走到温北君案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34;这是39;醉生梦死39;，服下后如入梦境，无痛无苦...34;
温北君摇头，将鸩酒一饮而尽：34;不必了。34;他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34;臣...想清醒地走。34;
酒液入喉，如烈火灼烧。温北君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却听到凌蕤急切的声音：
34;其实当年...尊夫人是秦室的消息，是父皇派人告诉元孝文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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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