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爹爹，我梦见火鸟了。34;
温北君心头一跳：34;它说什么了？34;
小瑾潼咬着嘴唇，小声道：34;它说……爹爹要是再打仗，会死很多人。34;
温北君沉默。
34;爹爹，我们不打了好不好？34;小瑾潼拽着他的袖子，眼中带着恳求，34;鸢姐姐说，打仗会让人变成坏人。34;
温北君看着她，良久，才低声道：34;瑾潼，有些事，不是爹爹能决定的。34;
34;为什么不能？34;小瑾潼歪着头，34;爹爹不是大将军吗？34;
温北君苦笑：34;正因为是大将军，才更不能退。34;
小瑾潼似懂非懂，忽然伸出小手，轻轻按在他的眉心上：34;爹爹，你这里皱皱的，不开心。34;
温北君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34;睡吧，明天还要赶路。34;
小瑾潼乖乖躺下，却仍睁着眼睛看他：34;爹爹，火鸟还说……34;
34;说什么？34;
34;它说，如果爹爹继续打下去，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34;
温北君心头一震，手指微微收紧。
34;爹爹，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呀？34;小瑾潼天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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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北君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34;是你。34;他低声道，34;是你，瑾潼。34;
小瑾潼甜甜地笑了，翻了个身，很快又睡着了。
温北君却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帐外，月光如水，照在那面猎猎作响的玄鸟旗上，旗面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却仍透着刺目的红。
翌日清晨，大军拔营，继续向前方进发。
小瑾潼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座山：34;爹爹，那里有座庙！34;
温北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山腰上有一座破败的庙宇，隐约可见香火缭绕。
34;那是止戈庙。34;温鸢在一旁解释道，34;传说上古时期，战神在此放下兵器，立誓不再征战，后人便建了这座庙。34;
34;止戈庙……34;温北君低声重复，眼神复杂。
小瑾潼却兴奋地拍手：34;爹爹，我们去看看吧！34;
温北君本想拒绝，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终究点了点头：34;好。34;
庙内，香火袅袅，供奉着一尊无面的神像，手持断剑，象征着战争的终结。
小瑾潼跪在蒲团上，学着大人的样子合十拜了拜，然后仰头看着神像：34;爹爹，这个神仙为什么不高兴呀？34;
温北君看着那尊神像，低声道：34;因为他放下了剑，却放不下心中的执念。34;
小瑾潼似懂非懂，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朵小花，踮起脚尖放在神像脚下：34;神仙爷爷，送你花花，你要开心呀！34;
温北君怔住，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
就在这时，卫子歇匆匆进来：34;先生！斥候来报，凌基集结残部，在三十里外的峡谷设伏！34;
温北君眼神一冷：34;果然不死心。34;
他转身欲走，小瑾潼却忽然拉住他的衣角：34;爹爹！34;
温北君回头看她。
小瑾潼仰着小脸，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34;火鸟说，如果爹爹再打下去，会后悔的。34;
温北君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34;瑾潼，有些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头了。34;
说完，他大步走出庙门，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小瑾潼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
她低头看着神像脚下的那朵小花，轻声道：34;神仙爷爷，你能不能让爹爹……不要变成星星呀？34;
庙内寂静无声，唯有香火缭绕，仿佛在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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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无间（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