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珍贵。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天蒙蒙亮时，徐荣被朗朗读书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走到廊下，看见卫子歇正在教孩子们念《诗经》。晨光透过老梅树的枝叶，在那袭青袍上洒下斑驳光影。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背得磕磕绊绊，卫子歇便蹲下来，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教。
徐荣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学宫雨夜，也有人这样握着他的手改剑谱。那时的卫子歇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但教人时的耐心丝毫未减。
34;徐将军！34;小丫头发现了他，兴奋地挥手，34;卫先生说你武功是咱们大魏第三！34;
卫子歇头也不抬：34;吹牛的。34;
34;那第一第二是谁？34;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
34;第一是咱们的虞王殿下温北君。34;徐荣大步走来，把卫子歇的茶换成酒，34;第二嘛...34;他坏笑着指了指自己鼻子。
卫子歇抬脚就踹，被徐荣灵活躲开。孩子们笑作一团，惊得梅枝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徐荣脸色骤变，那是边军示警的暗号。他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口，正撞上满身是血的传令兵。
34;将军...北狄人...突袭...34;
话音未落，远处已响起隆隆的马蹄声。
卫子歇迅速将孩子们护在身后：34;阿青，带他们去地窖！34;
徐荣已经拔剑在手，剑锋在晨光中泛着冷芒：34;多少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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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至少三百骑...34;传令兵咳出一口血，34;打着铜雀旗...34;
卫子歇和徐荣交换了一个眼神。三年了，那些人还是阴魂不散。
34;你守书院。34;徐荣系紧护腕，34;我去会会他们。34;
34;一起。34;卫子歇从墙上取下一把尘封已久的剑，34;别忘了，当年黑水河是谁断的后。34;
马蹄声越来越近，惊得林中的飞鸟四散。徐荣突然大笑，笑声惊起了更多飞鸟：34;好！让那些杂碎看看，我们还没死绝呢！34;
两人并肩站在书院大门前，一如那个血火交织的夜晚。只是这一次，他们身后要守护的，不仅是彼此，还有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睛。
箭雨袭来时，卫子歇的剑划出一道银弧。
34;左边交给你！34;徐荣大喝一声，已经冲入敌阵。他的剑法还是那么不要命，每一招都带着边关特有的杀伐气，硬是在骑兵中撕开一道口子。
卫子歇的剑法则截然不同，看似轻飘飘的一挑一刺，却总能精准地找到敌人铠甲的缝隙。书院生活没有磨灭他的身手，反而让这份精准更加致命。
34;小心暗箭！34;卫子歇突然喊道。
徐荣猛地侧身，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脸颊飞过。他反手掷出佩剑，将那个躲在树上的弓手钉在了树干上。
战况越来越激烈。书院的门墙已经倒塌了大半，满地都是折断的兵器和尸体。卫子歇的旧伤开始作痛，徐荣的护腕也被砍断，露出那道泛青的伤口——现在他们知道了，那是北狄特制的毒。
34;援军到了！34;不知哪个孩子在地窖口大喊。
远处果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为首的将领高举着温字大旗。徐荣咧嘴一笑，吐出一口血沫：34;先生还是这么爱凑热闹。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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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虞王（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