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被扎得密密麻麻。
“南蛮!敢与某决斗吗?” 百夫长的吼声震得鸦雀乱飞,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刀疤,“这是前年某在瓜步山所留!今日便用你的血来祭我大魏之殇!”
辛弃疾翻身下马,旧披风落在尘埃里。
他解下腰间的斩马刀,刀身映出对方狰狞的面容:“某若胜了,你们便要学种稻。” 他指向校场边缘的田垄,那里新翻的泥土散发着湿润的气息,“明年此时,若亩产不及三石,某亲自来教。”
黑槊如毒蛇出洞,带着呼啸声刺向心口。
辛弃疾侧身避过,刀背顺势砸在对方的槊杆上,震得百夫长虎口开裂。
这是他前世从《吴越春秋》“越女论剑” 中学来的 “阴阳开合” 之术,以柔克刚,恰如他经营北方的方略。
只三合过后,百夫长的槊已被斩马刀劈出三道缺口。
当辛弃疾的刀抵住他咽喉时,他忽然嘶吼着掷出槊:“我降!但你要答应,让弟兄们还能握刀 —— 哪怕只是镰刀!”
辛弃疾收刀入鞘时,阳光正好落在校场的田垄上。
三百死士放下武器的刹那,远处传来驿马的铜铃声 —— 善无城的降书到了,守将在檄文里写道:“愿拆去城楼,改筑粮仓,从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消息传回平城时,刘勔正在清点新到的粮草。
账簿上的数字密密麻麻:代郡献粮五千石,马邑缴铁三千斤,善无送来的桑苗已栽满城郊。
他忽然指着其中一笔笑出声:“将军你看,拓跋晃那小子还真上心了,亲笔写了《劝农令》,让北州百姓‘深耕易耨,以待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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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接过《劝农令》,绢帛上的字迹已少了初见时的颤抖,多了几分沉稳。
他望向窗外,平城的街道上,鲜卑孩童正与汉家小儿追逐打闹,手里的木刀木枪上,缠着新摘的槐花。
“让绣坊做些新旗帜。” 他对薛安都道,指尖划过地图上连接济南与平城的驿道,“用北魏的狼头旗改绣飞虎纹,再添些稻穗和桑枝。告诉北州的百姓,从今往后,这里只有大宋的子民,没有胡汉的分别。”
暮色中的平城铁坊内,炉火映红了半边天。
工匠们正将北魏的铁甲熔铸成犁铧,铁水在砂型里流动,像一条条金色的河流。辛弃疾站在熔炉前,看着 “破胡” 二字的刀坯被重新锻打,忽然想起年轻时读过的《礼记?礼运篇》中孔子的话语,“。。。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或许,真正的大同,从不是抹去过往,而是让汉家的稻穗与鲜卑的马蹄,都能在这片土地上,结出属于未来的果实。
当第一缕月光爬上城楼时,新制的 “宋” 字旗在风里舒展,旗面的金线反射着星光,恰如无数双眼睛,正望着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
城楼正中,书写着“平城”的地方,已按照辛弃疾的构想,将“平城”改成了“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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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檄文定三城,平城复大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