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薛安都拔刀欲出,却被辛弃疾按住手腕:“听这蹄声,不像魏骑。”
烟尘中,一名自邢州经阳泉赶来的留守济南的屯田兵卒滚鞍下马,见到驿站外的飞虎旗,先是一愣,随即踉跄着跪倒:“元帅!建康急报!”
辛弃疾展开帛书,眉眼渐舒。
信上字迹潦草却清晰:“襄阳战事缓和,拓跋焘分兵回援,申恬袭扰粮道得手,萧道成水师牵制拓跋翰,建康安稳。”
“太好了!” 沈攸之抚掌轻笑,剑穗上的红缨随之颤动,“这下再无后顾之忧!”
辛弃疾将帛书递与众人传阅,对这名信使道:“劳烦带回回信,告知陛下,我军进展顺利,不日光复整个北方便可回师。”
待信使策马远去,他收敛笑容,“拓跋焘狡诈,定会察觉异常,时不我待,咱们须在今夜抵达忻州城外。”
队伍再度启程时,山风里多了几分轻松。
伤兵哼起江南小调,断了弦的弓箭被当作乐器敲击,连沈攸之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些许。
那名执意跟随的伤兵,此刻已能拄着长矛跨坐在马鞍之上,念叨着以后要给家乡的儿子讲述这次转战数千里的奇袭。
暮色四合时,忻州城终于在视野中浮现。
城墙高耸如黛,城头火把连成蜿蜒的火龙,巡逻兵甲叶碰撞声随风飘来,显然比阳泉守备森严数倍。
“停,咱们就隐蔽在这片密林之中。” 辛弃疾指着城门外的翳郁。
“薛安都查东门,沈攸之查西门,宗悫查南门,刘勔随我查北门,半个时辰后在此汇合。记住,只看不动。”
四人领命而去,归来时皆是神色凝重。
薛安都率先开口:“东门守兵皆是黑槊营精锐,刀斧手列阵于城门两侧,投石机正对山道,稍有异动便会触发机关。”
沈攸之接口道:“西门防御更巧,城垛后暗藏弩车,每隔十步便有哨塔,守兵换岗时步法严整,显是久经操练。”
宗悫补充:“南门弓弩手密布,箭镞在火把下泛着蓝光,似是淬了狼毒,且城门外挖有暗壕,宽度足以陷马。”
刘勔最后道:“北门却是最松懈之处,守兵多是老弱,器械也多锈蚀,但此处地势低洼,雨后易积水,或许是因地形限制而放松戒备。”
“果然不好破城。” 辛弃疾颔首。
“四门各有侧重,却在北门留了破绽,反倒像是诱敌之策。今夜暂且休整,明日拂晓再做打算。”
黑夜笼罩大地之时,密林深处才燃起篝火。
将士们或擦拭兵器,或依偎小憩,辛弃疾独自走到崖边,望着忻州城头的灯火,忽有词意涌上心头,复填词一阕。
“《西江月?忻州道中》
月挂疏林残驿,风传远岫寒蝉。
鞍马劳顿暂偷闲,听取虫鸣一片。
三两处烽烟外,七八点星天间。
故营灯火隔远山,路转溪桥忽见。”
吟罢,他将词稿折好藏入怀中,转身回营。
篝火噼啪声里,薛安都正给宗悫演示如何避开暗壕,沈攸之则与刘勔对着舆图低语,夜色中的忻州城,仿佛也在静静等待着黎明之后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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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稍歇奔忻州,襄阳战势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