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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从刘义康记忆里得知,那是去年冬日,自己在相府门前施舍棉衣时留下的少年。
     血滴在雪地上,晕开红梅似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相王,” 刘湛擦去靴底的血污,烛光映着他眼中跳动的狂热。
     “范晔已联络好雍州旧部,只要我们以‘清君侧为名起兵,北魏那边。。。”
     长史从袖中摸出半片青铜虎符,饕餮纹在烛火下狰狞欲活,“这是檀公心腹所赠,凭此可调动京畿旧部。时机已到,不可再误!”
     “够了!” 郗自信猛地拍案,案几上的紫端砚跳起寸许,墨汁溅在舆图的 “建康” 二字上,宛如乌云压城。
     他想起去年冬日,文帝在含章殿捏碎玉珏时,指缝间渗出的血珠,“你可知萧思话为何练兵?那是陛下亲命,为的是防备伪魏,更是。。。为了防着我们!”
     他抓起案头起草的《屯田策》,文书在手中簌簌作响,“若依此策,三年后粮草可支十万大军,何必铤而走险,挑起内乱便宜了伪魏?”
     更夫敲过四更的梆子声透过窗纸传来,悠远而苍凉,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
     刘湛盯着郗自信手中的文书,突然嗤笑出声,声线里满是鄙夷。
     “相王还在做梦!陛下若信你,当年何必将檀公下狱?” 他逼近半步,酒气混着血腥扑面而来。
     “你看这相府的朱门,再看看宫中的琉璃瓦 —— 哪一处不是用我们的血换来的?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年幼,若不趁机夺权,难道要学檀公,束手就擒?”
     烛芯突然爆出灯花,亮得晃眼。
     郗自信望着刘湛腰间新配的玉带,形制竟与文帝御赐的别无二致,只是玉质更显青黑,宛如积年的瘀伤。
     他想起三日前,在尚书台遇见王弘时,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姐姐会稽公主缝在自己内衬里的平安符,指尖不由得攥紧了文书边角,宣纸被捏出细碎的褶皱。
     “相王好自为之。” 刘湛突然抱拳,后退时袍角扫过烛台,火苗猛地蹿高,将他半边脸映得通红,另一半却隐在阴影里,如同半张修罗面具。
     房门被推开的刹那,穿堂风卷灭烛火,黑暗中只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檐角铁马的叮咚声混在一起,如同催命的符咒。
     此刻的含章殿内,文帝刘义隆斜倚在铺着狐裘的龙榻上,指腹碾过密报上 “刘湛欲借帝疾谋反” 的朱砂字,手掌因发力而微微颤抖。
     案头的玉珏 “当啷” 坠地,碎成两半,断口处映着殿角琉璃灯的光,宛如两道泪痕。
     “告诉沈庆之。。。” 他剧烈的咳嗽着,半晌恢复后继续开口,声音却轻得像雪落,“把虎符给朕收回来。还有。。。”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西厢房的方向似有火光一闪而逝,“让殷景仁准备笔墨,朕要下废黜诏。”
     王弘捧着参汤的手微微颤抖,汤勺碰在玉碗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与殿外海棠树被夜风吹动的簌簌声,共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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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刘湛密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