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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从谏如流的虚象[2/2页]

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 久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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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自信抬头,看见帝王眼中闪烁的狂热 —— 那是超越父祖功业的执念,却被病容衬得格外凄凉。
     他瞥见榻边矮几上的药碗,浮着油花的汤药里沉着半寸药渣,不由悲从心起。
     “陛下难道忘了?” 郗自信膝行半步,袖中《苻坚载记》的竹简硌着掌心。
     “前秦苻坚励精图治,终因淝水一败而国破。今我大宋自北伐后虽得十年生息,然彭城王督理屯田时,豪族占田万亩的奏报仍堆在尚书台。”
     文帝的目光骤然锐利,像被戳破心事的野兽。
     他盯着郗自信腰间悬挂的鱼符,刻着 “北府旧部” (檀道济)的暗纹。
     殿外更夫敲过二更,铜漏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裴卿可知,” 文帝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权谋的沙哑,“朕昨夜梦见檀道济了。”
     他将玉珏按在郗自信掌心,冰凉的玉质传来帝王的体温,“他说 ‘兵者凶器,屯田为上。”
     郗自信猛地抬头,撞进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病弱,只有权衡后的冷静:“陛下是要。。。”
     “明日早朝,” 文帝抽回手,锦被滑落露出里衬的龙纹。
     “你且再引赵充国之言,说 ‘屯田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
     文帝咳嗽着摆手,烛火将影子投在墙上,宛如展翅的困兽,“至于北伐。。。就说朕准了你的奏请,再缓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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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自信将手中玉珏还给帝王,走出暖阁时,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翌日。
     早朝的晨光穿透含章殿的雕花窗棂,将郗自信绯色朝服的广袖染成暗红。
     他踏过金砖上的霜痕,听见王玄谟在班列中轻叩玉笏的脆响。
     当文帝按剑询问北伐方略时,他展开《赵充国传》竹简,声音穿透朝臣的窃窃私语。
     “昔汉将赵充国言 ‘屯田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今青徐流民未复,漕运未通,若轻动干戈。。。”
     “裴大人又以旧事搪塞!” 袁淑的紫袍扫过御道,“陛下正当盛年。。。”
     话未毕,文帝突然剧烈咳嗽,龙袍下的里衬龙纹随震颤若隐若现。
     文帝摆手打断争执,目光落在郗自信手中的竹简上:“裴卿所言甚是。”
     殿中骤然寂静,只听帝王指节叩响御案,“北伐之议。。。准卿所奏,暂缓北伐,发展民生,着裴卿、沈卿起草屯田、劝农桑、修水利等策论。。。”
     散朝时,已入夜。
     郗自信握着檀氏后人赠送的那枚玉珏,指腹摩挲着 “忠勇” 二字的刻痕,志得意满。
     宫墙下的梅树落满新雪,郗自信抬头望向心宿星,那片星域被阴云遮蔽。
     他突然想起沈庆之今晨上朝前对他说过的话:“裴大人,这朝堂如棋局,落子需通观全盘。”
     霎时间,他忽然明白了文帝的真正用意 —— 文帝只是借他这个史臣之口暂缓北伐,既能恢复国力、安抚主战派,又为制衡彭城王刘义康赢得了时间。
     而他自以为是的 “劝谏成功”,不过是帝王权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郗自信这才明白,这 “劝谏成功” 的虚象背后,是比北伐更凶险的权力博弈。
     而他手中的史笔,终究只能记录下这表面的 “从谏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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