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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上身,胸口纹着褪色的青龙,左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腰间挂着个用敌军头盔改的水瓢,瓢沿上刻着“大壮”二字,笔画间填满了海边陈年的盐垢。
     “新来的都像你这么个熊样?”大壮踢了踢郗自信脚边的呕吐物,“老子当年在泉州港当海盗,吐满三艘船也没像你这样软脚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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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自信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胃里又一阵翻涌。
     他想起穿越前在洱海坐游船的经历,那时有救生衣、晕船药,还有老婆递来的没加枸杞的酸梅汤。
     可现在手里攥着的,只有块硬如石头的粟饼,饼上爬着的蚂蚁被他的冷汗冲得直打转。
     “大壮老哥,这船咋晃得这么厉害”,他扶着桅杆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我咋觉得甲板上越来越难站稳了?”
     大壮突然凑近,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小子,这还算晃?这可是福船!三层甲板,可载百人,底下装着十二斤重的铁锚——”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昨儿个听张将军说,元军有种楼船,二十丈高那,船头都是装着狼牙拍,一板下去能拍碎咱们半艘船。”
     郗自信的脸瞬间煞白,想起历史课本以及自己因为感兴趣刷过的视频看过的史料里崖山海战的结局。
     他转头望向船尾,看见几个伤兵正用海水清洗伤口,浑浊的血水顺着排水孔流进海里,立刻被浪花卷走。
     船舷边靠着个老水手,正用缺了齿的梳子梳着打结的长发,每梳一下就掉下几片白色的东西——不是头屑,而是海盐的结晶。
     “去货舱搬点淡水”,大壮塞给他个破木桶,木桶底用鱼油抹出个防水层,却在边缘裂出几道缝,“省着点用,咱们被元军封锁补给线好几天啦,昨儿个厨子用海水煮粟米,炖出的粥跟泥浆似的,老子喝了三碗,拉了半宿!”
     郗自信接过木桶,掌心触到桶壁上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赵大壮,壬戌年冬月立”。
     他刚想问这是不是大壮的“签名”,就觉着船身突然开始剧烈倾斜,木桶里的淡水泼了他一身。
     他踉跄着后退,鞋底撞上一块凸起的木板——那是块修补过的弹孔,边缘还嵌着半截元军的箭杆。
     “小心!”大壮的怒吼被风浪撕碎。
     郗自信感觉脚底一滑,低头看见一滩黄澄澄的鱼油——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伙夫打翻了油桶。
     他想站稳,双臂却不受控制地乱挥,指尖勾住了船舷边的“宋”字大旗,旗帜的布料早已被海风磨得薄如蝉翼,只听“刺啦”一声,他整个人向后仰去,坠入海中的瞬间,听见大壮的咆哮:“新兵蛋子!你他娘的别想偷懒!”
     海水比想象中更冷,像无数把冰刀刺进了郗自信的毛孔。
     他在水里扑腾,咸咸的海水灌入口鼻,喉咙像被火烧。
     他隐约看见福船的船底,龙骨两侧的木板上刻着模糊的咒文,不知是祈福还是诅咒。
     远处传来元军的牛角号声,混着大壮的叫骂:“快捞人!这小子还欠老子半壶酒呢!”
     他想喊“我不会游泳”,却呛进一大口海水。
     恍惚间,他看见一群小鱼从身边游过,鱼群中间漂着半块粟饼——正是他刚才掉的那块。
     郗自信在海水中挣扎:“这些古董船就不能边上装个扶手?还有这身体的原主明明在明州靠海的小村里长大,居然不会水,也是离了个大谱!”
     福船之上,大壮趴在船舷边,看到系好绳子之后跳海救人的同伴下潜速度已经赶不上郗自信下沉的速度这才慌了手脚。
     对着海水重重的吐了口痰说道:“这个新兵蛋子,咋跟条死鱼似的浮不起来了,而且还沉底沉这么快。。。”
     一边的老水手停下梳着头发的手开始跪拜祈福道:“他呀,怕是去龙宫报道了。听说龙王爷缺个倒夜壶的,看他细皮嫩肉的,正合适。”
     大壮摸出腰间的水瓢,舀了勺海水漱口:“可惜了,还没问他明州的勾栏咋走那。”
     说完转头看向元军舰队,旗舰上的“张”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大壮突然举起水瓢骂道:“张弘范!爷爷的尿壶还没装满呢,有种就过来喝两口!”
     远处,元军楼船上的弓箭手好像是听见了骂声,数十支箭破空而来。
     大壮慌忙躲进船舱,水瓢里的海水泼在“福船”号的船牌上,露出底下被刮去的旧字:“海盗王号”。。。
     一道机械女声响起,“郗自信,本任务第一次穿越,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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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水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