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数着他玉冠上东珠晃动的次数,直到更鼓敲过三巡。
他临走时抽走了我鬓边的金步摇:34;明日来御书房,朕有新得的徽墨。34;
我抚过妆匣边缘的划痕,那里还沾着神秘女子发间的桂花香。
窗棂投下的阴影里,半枚带泥的鞋印正慢慢洇开。
我蘸着晨露将油纸包里的信笺重新誊抄时,桂花香在铜盆里浸出细密的纹路。
泛黄信纸上的胭脂印遇水显形,邻国徽记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青。
窗棂上的泥脚印还带着御花园独有的红土,我捏起半片枯叶——是西郊特有的垂丝海棠。
范景轩来时我正在煮茶。
他指尖划过信笺上的火漆印:34;三日前边关奏报,西戎使团在雁门关外盘桓。34;
34;使团里必有善制毒者。34;我将誊抄的密信推过去,34;神秘女子房中搜出的药渣,与瘟疫患者吐出的黑水成分相同。34;
他忽然握住我研墨的手腕,龙涎香混着墨汁滴在宣纸上。
我数着他袖口金线刺绣的龙鳞,第三十七片时听见他说:34;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给你留了两碟。34;
三日后,御花园的桂花香得反常。
范景轩的玉佩穗子扫过石桌时,我正用银针试第六块糕点。
他夺过银针插进自己发冠:34;怕朕下毒?34;
34;怕皇上被毒。34;我掰开糕点露出夹层的红豆沙,34;西戎人惯用相思子提炼毒药。34;
他突然将玉佩塞进我手心,温热的玉石上还带着体温。34;东南角楼的暗格钥匙,34;他碾碎飘落的桂花,34;以后归你管。34;
我攥着玉佩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直到远处传来更鼓声。
掌心的龙纹硌进皮肉里,混着桂香酿成某种滚烫的甜。
平静持续到重阳节前夜。
我在尚衣局核对冬衣料子时,两个小宫女的嘀咕混着熏香飘进耳中。
34;...昨儿夜里看见黑影往冷宫方向......34;
34;慎刑司的井水最近总有怪味......34;
我佯装整理布匹靠近窗边,她们的声音却突然断了。
绣娘手中的银剪咔嚓一声,半截茜色丝线落在青砖缝里,像极了神秘女子裙摆上的血渍。
当夜我提着灯笼去冷宫,月光把井台照得惨白。
井绳上沾着新鲜的苔藓,我俯身时嗅到淡淡的硫磺味——这是御药房才有的驱蛇粉。
回到寝殿时,妆匣底层的信笺竟多了道折痕。
我对着烛火细看,原本模糊的胭脂印上,竟显出半枚陌生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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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妙手回春,瘟疫得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