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往日庄严肃穆的殿堂,此刻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目光或探究、或鄙夷、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聚焦在殿中那个身影上——前承恩侯,左相萧远山。
仅仅一夜,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鬓发凌乱不堪,沾染着灰尘和凝固的血迹。象征一品大员的紫色仙鹤补服皱巴巴的,沾着泥污,衣襟甚至被撕破了一道口子。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眼神涣散无光,背脊佝偻着,跪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昔日位极人臣的威仪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狼狈和死气。
御座之上,皇帝君兆麟面沉似水,眉宇间凝聚着雷霆之怒。他手中拿着几份奏折,正是御史台联名弹劾萧远山的本章。内容触目惊心:纵容继室柳氏谋害嫡长女、纵子行凶、勾结五皇子君允熙图谋不轨)、治家无方致使侯府内宅秽乱、父子相残,沦为京都笑柄,有辱朝廷体统!
“萧远山!”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殿中,带着帝王的威压和彻骨的失望,“御史所奏,桩桩件件,你可有话说?!”
萧远山身体剧烈一颤,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想辩解,想喊冤,想说是萧云倾陷害,是萧云鹏忤逆!但昨日佛堂中,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互揭的丑恶伤疤,王氏决绝的离去,还有那封指向他书房毒经来源的指控,一切都成了无法辩驳的铁证!任何狡辩,在皇帝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下,都只会显得更加可笑和卑劣。
“臣……臣……”萧远山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锣,充满了绝望的颤抖,“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有负圣恩,罪该万死!”他最终只能避重就轻,承认了最无法抵赖的“家事”部分。至于勾结皇子、谋害皇嗣这等诛九族的大罪,他一个字也不敢提,只能寄希望于皇帝念在往日情分和没有“铁证”的份上,从轻发落。
“罪该万死?”皇帝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之上!“好一个教子无方,治家不严!萧远山!你身为当朝左相,百官表率!你的儿子构陷亲妹,当街污蔑,如今更是叛逃投敌!你的继室毒害嫡女,手段卑劣!你自己更是纵容包庇,甚至可能参与其中!父子于灵堂之前如市井泼皮般厮打,互揭其短,将天家赐予的侯爵府邸,变成了藏污纳垢、伦常尽丧的腌臜之地!”
皇帝的斥责如同冰冷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萧远山的身上心上,也抽打在殿中所有官员的脸上。不少人低下头,面露羞惭或惊惧。
“你告诉朕!这样的你,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还有何资格身居左相之位?还有何脸面面对你萧家祠堂里的列祖列宗?!”皇帝的声音陡
第236章 县主·巾帼筹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