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此刻看着棺木上的朱漆,仿佛看见无数匠人蜷在窑洞里,用残手在棺木内侧刻字的场景。他们断指后连握笔都困难,却还要为宗藩刻制死亡名册,每道刻痕都渗着未干的血。
申时初刻,宗正老王爷的蟒纹补服扫过仪门时,谢渊正对着印信底座的 34;匠人不可辱34; 四字沉思。34;长史大人新官上任,34; 老王爷的语气带着轻蔑,34;怕是还不知宗室丧仪的规矩吧?34;
34;规矩?34; 谢渊转身,印信在阳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照见老王爷眉间的褶皱突然绷紧,34;规矩里可曾说,宗室丧礼要用匠人血调的朱漆?可曾说,棺木要刻着匠人残手写的字?34; 他抖开验尸格目,朱漆的气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34;这三十七具棺木,哪一具不是匠人用血肉堆成的?34;
老王爷摩挲着手里的玉圭,谢渊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翡翠扳指 —— 原来早在宗人府大火时,他们就想毁灭证据,如今又用宗室丧葬做掩护,可那些歪斜的刻字、特殊的朱漆,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片尾:
酉时初刻,谢渊独坐长史值房,案头玉牒与《漕运血账》并列铺开。窗外的细雨打在窗纸上,印信底座的 34;匠人不可辱34; 五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想起永熙帝授印时的场景,帝王的手指抚过印纽,说:34;这是泰昌帝用最后一口气求来的,他说匠人骨头比玉牒更重。34;
34;大人,34; 千户呈上从棺木暗格发现的密信,火漆印上的图案让谢渊瞳孔骤缩,34;与魏王府私军的调令格式一样。34; 展开信纸,34;秋祭前七日启运34; 的字样刺入眼帘,《漕运血账》里的记录相互印证。他忽然发现,这些棺木刻字的排列顺序,竟和运河漕船的过闸记录一致 —— 逆党是要用匠人的死亡名单,作为私兵运输的凭证!
戌时的宗人府笼罩在暮色中,谢渊望着仪门匾额上的 34;亲亲尊尊34; 四字,只觉得无比刺眼。印纽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极了匠人倒下时的剪影。他知道,自己接下的不仅是长史印信,更是无数匠人未竟的诉求。
夜风穿过廊柱,带来远处的更声。谢渊握紧印信,獬豸的独角硌得掌心发疼。铁腕纠风,丹心护法,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要用鲜血和生命去践行的誓言。那些刻在棺木上的名字,那些混在朱漆里的鲜血,终将成为逆党无法抵赖的罪证。
正如片头诗所言,只要心怀正义,铁腕之下必有清风;只要丹心不改,护法之路必有光明。谢渊望向窗外,宗人府的灯笼在雨中明明灭灭,却始终顽强地亮着。他知道,只要这盏灯还在,匠人就有讨回公道的希望,宗藩逆谋就终将被揭露在阳光之下。而他,将用这枚印信,为大吴的律法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让匠人不再流泪,让公道永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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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铁腕纠风邪气散,丹心护法浩气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