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上肚腹,眼眸悄然黯淡,心绪随同翻涌。
察觉失态,暗暗抽离出身,以饮茶之举做掩饰。
刑毕,虞卿淮强撑着身况入殿,虞夫人疾步上前搀扶,被虞卿淮手快拂落。
虞卿淮越过夫人,同殿中端坐的两人行礼。
虞夫人藏起异样,堆叠笑貌,紧随其后。
礼过,虞卿淮取过夫人手中的锦盒,面向贵妃的方位恭敬奉上。
知她身有不便,刻意移步上前。
皇贵妃有心给予二人情面,欣然接下赔礼,众目睽睽之下,她自不好再推脱。
搁下茶盏,轻抬腕骨,接过精致装潢的赔礼。
锦盒沉甸,似盛装足重的金饰。
她轻推匣盖,一支携光泽的金簪徐徐映入眼帘。
“此簪饰乃工匠镌刻的粗鄙之物,不及宫中精品打制。”
“只盼二位娘娘不嫌弃。”
虞卿淮堆叠脸面,讪讪陪笑。
因伤势牵动,面露虚汗,脸色隐隐泛白。
闻见虞卿淮恳挚的谦言,她取出簪饰,轻细转动。
“礼轻情意重,虞大人同夫人有此心,已是难能可贵。”
“此簪精细之度,堪比内廷打制,有此能人居侧,虞大人何须自谦?”
“今日之事端,非虞夫人之过错。”
“既已刑过,也当事了,宫中人言纷杂,万不可再提及。”
她好言相劝,末了,淡淡一笑,以示回礼。
虞卿淮闻言,折身回话。
“娘娘之谬赞,臣实不敢当。”
“多谢贵妃娘娘赐教,臣同夫人定当铭记于心。”
虞夫人低下身段一同附和,恭谨有礼,不失规矩。
全无虞卿淮微词间,不知礼数,轻佻、鲁莽的模样。
见席位上之人面色和悦,虞卿淮托物言志,借物喻人。
“愿以此簪,恭祝二位娘娘,长盛不衰,吉乐永康。”
为彰显诚意,压抑痛楚,折躬作揖。
得皇贵妃赦礼,夫妇二人调转方位,面向贵妃的席位。
“内廷追名逐利,深宫利欲熏心。”
“人心淡薄,不可估量,愿娘娘有暖心之人长伴左右,得以抚慰身心。”
“与子长乐,安度晚生。”
虞卿淮俯首作揖,虞夫人欠身见礼。
她颔首示意,借以浅笑回礼。
见天色下沉,礼法使然,夫妇二人不便久留。
虞卿淮携夫人再度转向主位,含蓄表露离意。
“皇贵妃娘娘病体未愈,须得安生静养,臣同夫人不便搅扰,先行离去,改日再行拜会。”
得皇贵妃松口,行告退礼,双双离殿。
“此等恩爱,倒是世间少见……”
窥见夫妇二人执手相携之景象,落笙不禁喟叹。
从旁之人欲答话,被人抢先一步。
“姐姐何故庸人自扰?”
“眼下之景,夫妻间再寻常不过。”
“便是有争言疾吵,也绝非外人可窥见。”
“内宅夫人无须为柴米油盐等琐碎之事烦忧,却不及寻常妇人惬意、适得。”
“内宅的忧绪愁思,与深宫的枯坐静盼,倒也并无不同。”
“皆不过存世、立足的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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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请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