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连绵起伏的赭红色山峦镀上一层悲壮的金边。
一座由古老修道院改建而成的孤儿院,孤独地矗立在半山腰。厚重的石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大部分窥探的目光。
三十一名被剃刀小队从地狱边缘抢回来的女孩,被安置在这里。
她们洗去了污垢,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物,但眼神中的惊恐和麻木并未完全褪去,如同受惊后久久无法平复的小兽,沉默地蜷缩在分配给她们的房间里,或是坐在洒满阳光却感觉不到温暖的院子里,呆呆地望着远方的群山。
那个始终紧紧抱着脏兮兮布娃娃的东亚小女孩,表现出一丝不同。
她叫阿阮,越南裔,眼神深处藏着远超年龄的戒备和一种近乎野性的警觉。
她会安静地配合护理人员,接受身体检查,按时吃饭吃药。
当尝试绘画时,她会在纸上画出扭曲的线条和令人不安的、浸泡在液体中的模糊人形。
她偶尔会抬起头,目光越过护理人员的肩膀,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总是失望地垂下眼帘,把怀里的布娃娃抱得更紧。
一辆破旧的卡车发出“吱吱呀呀”好似快要散架的声音沿着山路开了上来,停在了孤儿院门口。
守候在门口的院长满怀期待地迎了上,“拿到了吗?”
一个中年人从车里跳了下来,眼里全是兴奋。小心翼翼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本递给院长,“二十万美元汇票,是戴王妃名下慈善基金捐赠的,负责人说今后每年都会捐赠差不多的款项。”
院长翻开支票本,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汇票,忍不住在胸前画起十字,“上帝保佑善良美丽的王妃……”
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伯施州长官邸草坪上,彩旗飘扬,人声鼎沸。
象征胜利的蓝色气球和大幅伯施肖像点缀着整个会场。激昂的音乐震耳欲聋,台下是黑压压一片挥舞着星条旗和“W”字样标语的狂热支持者。
伯施站在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沐浴在聚光灯和无数道崇拜的目光中。
他刚刚在至关重要的超级星期二多个州初选中,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对手,获得了压倒性的代表票数,事实上锁定了象党总统候选人的提名。
汗水浸湿了他鬓角,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兴奋和志在必得的锋芒。
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德克萨斯牛仔特有的热情和力量,“……今天,德克萨斯的阳光,照耀着整个美利坚。今天,我们向华盛顿发出了清晰而响亮的信号:人民厌倦了空谈,厌倦了虚伪,厌倦了建立在泡沫之上的虚假繁荣。他们渴望改变,渴望一个诚实、坚定、能够带领这个伟大国家重拾信心、走向更光明未来的领导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狂热的人群,“而这份信任,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我,乔治·沃克·伯施将义无反顾地承担起来。为了每一个辛勤工作的家庭,为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安全与繁荣,我承诺……”
电视镜头转移过去,定格在人群中李安然平静的脸上。
“我将终结克林戈尔政府对华尔街贪婪的放纵,我将扞卫自由市场,但绝不容忍它成为掠夺民众财富的赌场。我将确保真正创造价值、带来就业、推动创新的企业家,能在公平的土壤上茁壮成长,而不是被繁文缛节和妒忌的镰刀所扼杀。”
台下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伯施……伯施……伯施……”的呼喊声直冲云霄……
在州长官邸一间私密的书房内,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老伯施坐在沙发上,雪茄的烟雾袅袅升起。伯施则显得有些亢奋,在父亲面前来回踱步,脸上依旧带着演讲后的红晕。
“父亲,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民心所向,戈尔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环保的书呆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会以主人的身份,如您一样踏进那座白房子。”
老伯施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深邃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乔治,胜利的香槟可以晚点再开。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戈尔背后是克林经营了八年的庞大政治机器,背后有硅谷的力量,有东海岸的精英媒体。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攻击你,攻击你的每一个弱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李安然:“安然,华尔街的动荡,是你送给乔治最有力的武器。但戈尔一定会抓住环保这张牌不放,攻击我们在能源政策上的立场。”
李安然微微颔首,眼神平静如水:“伯施在德州的能源政策有目共睹,平衡发展才是可持续之道。至于C国……”
李安然眼里透出厌恶的神色,“虽然我很不愿意提及,但是反对C国的这张牌极为好用,甚至超过其他所有议题。克林幻想红色镰刀的历史在C国身上重演,这是极为可笑的。过去八年的产业转移,让C国积累了大量财富,却并没有动摇他们的政权哪怕半分。一个积贫积弱的C国,才符合阿美的利益。所以伯施要抓住这个痛点,戈尔作为副总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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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伯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老伯施的嘴角也难得地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
他们知道李安然与C国之间发生的那点龃龉,加上阿美本就是移民国家,压根就不会怀疑李安然心怀叵测,就如他们之英格兰一样。
第1254章 伯施的承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