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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鹦哥绿纱绸裈裤,背对着他正挪着绑着的腿上床。
     裴岸按捺住想要起来帮衬的心,由着忍冬帮她挪到床铺里头。
     “少夫人,小心腿。”
     “无事,过些时日就拆了板子,那时候方便多了。”
     二人小声说话,待宋观舟翻开软被盖住半身时,忍冬才放下幔帐,熄了烛火,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又重归安静。
     宋观舟挪动身子,寻了个好姿势,搂着自己的小软枕翻个身,背朝着裴岸睡了过去。
     裴岸:……这女人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竟然无事人一般,睡过去了?
     夫妻之间只剩凉薄吗?
     裴岸心头更是难受,欲要把宋观舟摇醒,问个明白,可还没碰到那软软的身子,又缩了回来。
     自己这般宠爱她,就换来这么一句话?
     何必呢?强求来的有用吗?
     裴岸长叹一声,心道女子无情,翻个身,背对着宋观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是他这睡得并不安稳,竟然梦到成亲那日。
     一切都是红灿灿的,他的衣物,观舟的衣物,披红挂彩,入门都是红。
     也在这韶华苑,也在这拔步床前,他用秤杆子挑开红盖头,旁边跟来的喜娘女眷,纷纷咂舌。
     “新娘子可真是漂亮啊。”
     十六岁的宋观舟,一心一意只想嫁给他,得偿所愿,却在洞房之夜羞得不敢直视他。
     他们并排坐在这张床上,接受众人的贺喜打趣。
     说他们是郎才女貌,说他们天生一对,洒了果子石榴,又把他们的裙角袍裾打成死结,嬉笑离开,还留了秦二几个贴着窗棂边听床脚。
     他让她喊相公,她就面飞红霞,软软喊相公。
     而今呢?
     裴岸睡不踏实,又翻身转过来,睁开双目,叹息不易。
     非得到了情欲巅峰,才能听到那句迷离妩媚的相公,平日里喊着四郎,气急了直呼大名。
     裴岸!裴岸!
     若你二人苟且,与我说来,我自是求去,成全你二人,只愿莫要买凶杀我,且饶我这条小命不行吗?!
     裴岸再回想这句话,仍是觉得心肝脾肺都疼过来。
     宋观舟,宋观舟,你是怎么敢的?我何曾说过与她有私,你并是气急败坏,也不能这般戳我心窝子!
     “裴岸,我不是你们缠绵悱恻之情的垫脚石。”
     话赶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宋观舟嗤笑,没有爱情?没有爱情你们二人怎么存在的,原着作者就是要歌颂你们俩一个鳏夫,一个望门寡,坚贞不移的爱情。
     我宋观舟是什么?
     就是个自私自利,低配版的花瓶,打杀伎子朱宝月,杀人犯!若不是有这层身份,怎么能衬托出你们二人感情的高洁?
     这些话自然没有说出口,但因着这些原着情节,宋观舟说出去的话自然就不客气。
     她那句我不是你们苟且的垫脚石,直接像把穿云箭,给裴岸扎得动弹不得。
     “观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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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