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去帮他们建炼油厂——我们要的不是开采权,是波斯人自己炼出的原油优先购买权,这比占领更划算。”
伦敦唐宁街10号的壁炉前,坎贝尔班纳曼首相将波斯撤军协议推给乔治亚公爵,羊皮纸边缘的火漆印上,英国、联合帝国、俄国的国徽挤在一起,像三个各怀心思的看客。“乔治五世陛下已批准撤军方案。”首相的银匙在咖啡杯里搅动,“印度帝国放弃波斯东部,但福尔摩斯侯爵的棉花公司必须拿到二十年专营权——这是牵制联合帝国南方党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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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亚公爵的手指在地图上的锡斯坦地区划过,那里的棉花田曾是印度帝国的主要供应源:“首相放心,斯科特勋爵已派三个旅驻守边境,名义上是‘保护撤退的侨民,实则在威慑波斯的反抗者。摩萨台的人要是敢破坏棉花运输线,我们就用从南洋党手里买来的破甲弹‘教训他们。”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另外,霍华德伯爵的舰队已开进波斯湾,说是‘协助联合帝国撤军,实则监视李光的北方军——不能让他们独吞石油利益。”
圣彼得堡的冬宫,尼古拉二世正对着波斯北部的地图出神,马赞德兰省的油田被红笔涂成黑色。伊兹沃尔斯基外交大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陛下,礼萨·汗拒绝签署‘永不与联合帝国结盟的协议,只答应‘保持中立。更麻烦的是,联合帝国的何彦升在勒拿河增兵了,他们的喷火机枪试射震裂了冰层——李光这是在报复我们拆走波斯的铁路枕木。”
沙皇的权杖在冰雕上敲出裂痕,水晶碎屑落在波斯地毯上:“告诉礼萨·汗,中立就够了。”他指向窗外的西伯利亚铁路,“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加固勒拿河防线,波斯的油田就算留给联合帝国,他们的党派斗争也会让开采效率大打折扣。”他冷笑一声,“让苏霍姆利诺夫给张彪总督送一箱伏特加,附言说‘马赞德兰的雪比勒拿河的冰更冷——提醒那个联合帝国的总督,别把手伸得太长。”
德黑兰的街道上,波斯人举着“独立”的标语涌上街头,欢呼声震落了英国领事馆的米字旗。礼萨·汗骑在白马上,腰间的弯刀是纳赛尔丁沙阿的遗物,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当他经过三国联军当年的指挥部时,摩萨台突然策马追上,递来一份刚签署的协议:“国王陛下,联合帝国北方党、英国棉花公司、南洋党都在协议上签了字——我们保留了主权,但他们拿走了石油、棉花和港口特许权。”
礼萨·汗展开协议,羊皮纸的边缘还在颤抖。他想起1882年那个血色清晨,纳赛尔丁沙阿的头颅滚落在王宫台阶上,三国士兵用波斯人的鲜血在墙上写“瓜分有理”;想起这些年在地下室里,反抗者们用偷来的机枪零件拼凑希望;想起李光、乔治亚公爵、尼古拉二世的密函里,那些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礼萨·汗将协议举过头顶,人群的欢呼声浪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他们可以拿走石油和棉花,但拿不走波斯人的智慧。总有一天,我们会用自己炼的石油驱动机器,用自己种的棉花织出布匹,让德黑兰的钟声,比伦敦、帝都、圣彼得堡的更响亮!”
波斯湾的海面上,北方党的战列舰缓缓驶离港口,甲板上的士兵向胡齐斯坦的油田行注目礼;印度帝国的棉花船正穿过霍尔木兹海峡,船帆上的英国国徽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南洋党的巡洋舰停在阿曼湾,船员们忙着卸载运往波斯的纺织机械。而在德黑兰的王宫里,礼萨·汗将撤军协议锁进密室,旁边放着的,是一张新的地图——上面用波斯文写着:“1908年,新生”。
当最后一艘俄国军舰消失在里海的雾中,波斯的土地上,铁路枕木的缺口正被波斯人用本地木材填补,油井的抽油机重新转动,棉花田里的播种机带着澳洲的零件和波斯的种子,驶向远方。三国撤军留下的真空,正被一种更复杂的力量填满:联合帝国的党派博弈、英国的商业渗透、南洋党的资本扩张,以及波斯人自己,对独立的渴望。
礼萨·汗站在王宫的露台上,望着初升的月亮。远处的清真寺传来晚祷声,与油田的机器轰鸣奇妙地交织。他知道,真正的独立不是撤军协议上的签名,而是让那些觊觎波斯的势力明白:这片土地可以被暂时占领,却永远不会被征服。就像纳赛尔丁沙阿的弯刀,即使蒙尘,也终究会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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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战争阴云(十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