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白鹿洞内竹简星河的微光如水波荡漾，映照在韩斌盘坐的身影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左眼猩红如血，右眼幽暗如渊，但此刻，却不再有失控的迹象。
左臂，儒家青光如江河奔涌，肌肤之下，“义”字烙印灼灼生辉，隐约有诵读之声回荡：“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字字如刀，刻进骨髓。
右臂，墨家黑链缠绕，金属般的冷光流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信”字诀的低沉铮鸣，仿佛万千齿轮咬合，秩序森然：“言不信者，行不果。”
而胸口，那道新生的血色太极图缓缓旋转，阴阳双鱼游动，左眼为毁灭之息，右眼为深渊之种，二者虽仍蛰伏，却已被太极图死死锁住，无法再肆虐。
韩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微微扬起。
终于……稳住了。
——
守拙先生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苍老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他负手而立，青袍无风自动，淡淡道：
“儒家养气，墨家锻意，阴阳调和——你这小子，倒真让你走出一条歪路来。”
韩斌起身，恭敬行礼：“先生教诲，弟子不敢忘。”
守拙先生哼了一声，袖袍一甩：“少来这套，你心里指不定在骂我让你扫了三个月的落叶，擦了三个月的竹简。”
韩斌干笑一声，没敢接话。
守拙先生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不过，你能在‘止水克己之境稳住三法不崩，已属难得。明日开始，老夫便教你真正的‘术。”
韩斌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道：“先生要教我什么？”
守拙先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儒家的‘浩然剑，墨家的‘非攻阵，阴阳的‘两仪步——你想先学哪个？”
韩斌一怔，随即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
——
翌日清晨，白鹿洞外。
守拙先生立于崖边，袖袍猎猎，脚下云雾翻涌。他抬手一挥，三道流光自袖中飞出，悬浮于韩斌面前：
浩然剑：青光凝聚，剑身刻满儒家经文，剑鸣如诵经，正气凛然。
非攻阵：黑链交织，化作九道机关阵图，每一道皆含守御杀伐之变。
两仪步：太极图铺展于地，阴阳双鱼游走，步法诡谲莫测。
“选一个。”守拙先生淡淡道。
韩斌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三者之间游移，最终——
他伸手，握住了浩然剑。
剑光暴涨，儒家青光冲天而起，映照整座白鹿洞！
守拙先生大笑：“好！今日起，你便以‘浩然斩妄念，以‘非攻镇邪祟，以‘两仪步生死！”
晨雾未散，韩斌立于崖边，手中浩然剑青光流转，剑身刻满细密的儒家经文，每一笔都如刀凿斧刻，透着凛然正气。
守拙先生盘坐在一旁的老松枝头，衣袍随风轻荡，淡淡道：
“剑者，心之刃。浩然剑不斩肉身，只斩妄念、邪祟、心中魔障——你第一剑，准备斩什么？”
韩斌闭目，感受体内三道本源之力——
左臂“义”字印灼灼生辉，儒家浩然气奔涌如江。
右臂墨家黑链铮铮作响，秩序之力如铁索横空。
胸口太极图缓缓旋转，深渊之种与毁灭气息在阴阳鱼眼中蛰伏。
他睁开眼，剑锋所指，竟是自己的影子！
“斩己身之妄！”
剑光如瀑，浩然气化作一道青色长虹，直劈而下！
剑光触及影子的刹那，韩斌眼前景象骤变！
他仿佛坠入一片混沌战场，四周皆是扭曲的幻象——
李纲和吴德在城堡怪物的胃囊中融化，哀嚎着向他伸手。
阿婆胸口深渊之眼睁开，低语着“毁灭才是归宿”。
秦砚之的断臂处爬出触须，狞笑着问他：“你以为你能救谁？”
这些皆是他的心魔，他的妄念！
韩斌目不斜视，浩然剑再挥，青光如潮，将幻象一一斩碎！
“妄念不斩，道心不固！”
剑锋所过之处，儒家经文化作锁链，将溃散的幻象彻底绞灭。守拙先生袖袍一挥，九道墨家黑链自虚空浮现，化作“非攻阵”，将韩斌困于其中。
阵中机关变幻，时而箭雨倾泻，时而地刺突起，韩斌不得用蛮力破阵，只能以“信”字诀感知机关轨迹，步步为营。
“墨家非攻，非怯战，而是以守为攻，以序破乱。”守拙先生的声音在阵外响起。
韩斌凝神，右臂黑链蔓延，如蛛网般铺展，竟在箭雨袭来的瞬间，精准卡住机关枢纽，让整个杀阵短暂停滞！
“原来如此……墨家之道，在于‘制衡！”
正午时分，守拙先生突然一杖点地，韩斌脚下血色太极图骤然扩张，阴阳双鱼游动，地面化作无底深渊！
“两仪步，踏阴则死，踏阳则生——错一步，深渊之种便会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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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左眼猩红（毁灭），右眼幽暗（深渊），胸口太极图疯狂旋转，他必须在瞬息之间判断生死方位，否则便会被体内两股污染之力撕碎！
第一步，踏阳！
——生机流转，足下青光绽放。
第二步，错阴！
——毁灭气息瞬间反扑，左臂“义”字印灼烧般剧痛！
“不能乱！”韩斌低吼，墨家黑链猛然绷直，如尺规般强行矫正他的步伐。
第三步，再踏阳！
——血色太极图终于稳定，他如鬼魅般穿梭于生死边缘，身形渐如流水。
——
日落时分，韩斌立于崖巅，左臂青光如焰，右臂黑链如龙，胸口太极图缓缓收敛。
守拙先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第37章 术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