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城的晨雾裹着几分肃杀,王伦的亲卫已沿护城河列成铁阵,将孔府围得密不透风。朱红大门“吱呀”开了半扇,衍圣公孔端友披着紫袍,身后跟着族中长老,面色凝重地踏出门来。他望见街心立马的王伦,以及两侧攒动的百姓,眉头拧成个疙瘩:“王寨主围我圣府,总得有个缘由。孔家世代受国恩,教化一方,从未有过逾矩之行,莫非是听信了小人谗言?”
王伦未及开口,人群里已炸开了锅。一个断了腿的老汉被人搀扶着哭喊道:“衍圣公!孔端操抢了俺家的盐,还让家丁打断了俺的腿啊!”紧接着,十几个百姓涌上来,有说田产被占的,有说妻女被掳的,声浪几乎要掀翻街面。
孔端友脸色微变,转向身后的族人:“端操何在?”
半晌,才有个矮胖的中年人从门后挤出来,正是他的堂弟孔端操。这人眼神躲闪,拱手道:“兄长,这些刁民是被梁山撺掇来的,故意污蔑我孔家清誉……”
“污蔑?”王伦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山堂聚义时的悍烈,眼尾挑着桀骜,“石秀,把你查到的东西,给衍圣公过目。”
石秀上前,先展开麻纸册子,声音朗朗念起桩桩罪证:“二月廿三,孔端操命人强征曲阜东庄盐引五百斤;三月初五,占了农户周老栓三亩水田;三月十七,派管事孔福往辽境送密信……”
“一派胡言!”孔端操厉声打断,“我何时与辽人有过往来?王伦,你伪造证据,是要毁我孔家千年门楣吗?”
孔端友也皱起眉,看向王伦:“王寨主,端操虽性子躁了些,却绝非通敌之人。这密信……怕是有诈。”
“是不是诈,衍圣公自己看。”王伦示意石秀递上信纸。
孔端友接过信纸,指尖刚触到纸面,脸色便微微一沉——那字迹虽刻意模仿旁人,却瞒不过自幼一同读书的他,分明是孔端操的笔锋。再往下看,“若辽金南下,愿献兖州全境而降,只求新主仍封孔氏为衍圣公,保曲阜一族平安”一行字,刺得他眼生疼。信末还盖着孔端操私用的小印,印泥尚未全干。
“端操!”孔端友猛地抬眼,声音发颤,“这信……是你写的?”
孔端操被他看得心慌,梗着脖子道:“兄长,我是为孔家着想!北地不宁,辽金势大,若真到了兵临城下那日,总得留条后路……我这也是为了全族老小啊!”
“留后路就要抢百姓的盐?占人家的田?就要给外寇写降书,还敢提‘保衍圣公之位?”孔端友气得浑身发抖,将信纸摔在他脸上,“我孔家世代以‘忠义立世,你这是要把孔门的脸都丢尽了!”
百姓们听得真切,顿时炸了锅:“原来真是他干的!”“为了自己当衍圣公,竟要降外寇?”“这等败类,就该千刀万剐!”
孔端操还想狡辩,却被孔端友厉声喝止:“闭嘴!”他转向王伦,深吸一口气,拱手道:“王寨主,是孔家管束不严,让端操犯下这等弥天大错。此事……孔家认了。”
王伦勒着马缰,看着孔端友眼底的痛惜与决绝,缓声道:“衍圣公认账,便好。但百姓的损失,总得有人赔。”
“自然要赔。”孔端友点头,“被抢的盐,加倍奉还;被占的田产,三日之内交还地契;被掳的女子,即刻送回家中,孔家愿出厚礼赔罪。”他顿了顿,看向孔端操,“至于端操……”
“兄长!”孔端操慌了,扑通跪倒在地
第17章 清除孔家败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