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上改了名）捧着茶碗，手指在碗沿画着算筹；赵安正和海州的盐丁低声说什么，手里捏着张田埂图。
34;诸位能坐在这里，不是因你们会背诗，是因你们能让田多打粮、让账算得清、让邻里不吵架。34;王伦的声音撞在梁柱上，34;但当好县令，光靠这些还不够。34;他转身从案上抱来一摞册子，封面写着《县令实务》，笔迹是闻焕章的，内容却带着王伦的影子。
34;这册子分三卷。34;王伦拿起一本翻开，34;第一卷39;户籍与田亩39;，教你们造39;鱼鳞册39;，每块田画形状、记肥瘦，哪家有几口人、几头牛，月月更新；第二卷39;农时与役事39;，附了八州的节气表，什么时候种麦、什么时候修渠，标得清清楚楚；第三卷39;纠纷与调解39;，赵安画的田埂图，马正算的赈粮账，都编进去当例子。34;
陈默接过册子，指尖划过34;三月清明后，上田需施粪肥34;的字句，忽然想起自己答的治县策，原来王头领早把这些想透了。马正翻到34;盐场记账法34;，里面竟有34;日晒盐与锅煮盐的成本对比34;，比盐场老账房的法子还细，忍不住摸出炭笔在页边批注。
宗泽在旁看着册子，忽然对张叔夜叹道：34;若早有这册子，我在磁州时，也不会因不知农时误了赈济。34;张叔夜摩挲着34;鱼鳞册34;的图样：34;此法比朝廷的39;方田均税法39;更细，八州推行开来，田亩不清的积弊可除。34;
半月后，济州学舍的窗纸上映出晨光。闻焕章站在讲台上，手里举着陈默的治县策：34;修渠为何要分五段？因十里渠太长，四段则每段两里半，不便轮班；六段则每段不足两里，耗人力——这便是39;分段管理39;，册子第二卷里写的39;事务拆解法39;，陈默用到了实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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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新官们凑在一起讨论，马正正给沂州的猎户讲解34;山地税粮折算34;：34;你们那的梯田，一亩顶平原六分，算役时也得按六分算，不然百姓亏。34;赵安拿着34;田埂纠纷案例集34;，给曹州的新官画示意图：34;这处要记，两户共修的田埂，需埋石桩为界，桩上刻两家姓氏，官府存档。34;
学舍后园里，王伦看着这一幕，对宗泽和张叔夜笑道：34;这些人握过锄头、算过盐账，知道百姓疼在哪。教他们实务，比教经义有用。34;宗泽点头：34;前日见陈默在学舍后园试种新麦种，说要按册子上的39;疏密法39;增产——这才是当官的样子。34;
马正忽然跑过来，手里捏着张纸：34;王头领，俺想把海州盐场的39;成本账39;改改，按册子上的39;记账法39;，分39;日晒、锅煮、运输39;三项，您看可行？34;王伦接过纸，上面的算筹密密麻麻，却比盐场旧账清晰十倍，忍不住拍他的肩：34;马正，这名字没白改。34;
放榜后的第三十日，五十名新官分批赴任。陈默去郓州时，带了两本书：一本《县令实务》，一本自己抄的《农桑要术》，车后捆着新做的丈量绳。马正赴海州，盐丁们在码头送他，有人喊：34;马正，别忘了修桥的事！34;他回头挥手：34;记着呢，册子上写了39;秋汛前完工39;！34;
学舍里，闻焕章正给第二批考生讲34;如何写断案文书34;，黑板上画着马正改的盐场账样，旁边贴着陈默画的渠段图。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册子上，34;务实34;两个字被照得发亮——就像八州土地上刚插的秧苗，虽稚嫩，却憋着一股向上长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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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放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