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田打仗,比为义气更拼命。”
柴进合上账册:“独龙岗有千亩良田,明年开春就能按这法子分。我让杜兴先练着造鱼鳞图,到时分田时,保准一尺不差。”许贯忠则在舆图上圈出几个州:“威胜州、淮西多平原,适合这法子;江南多水网,可按‘一亩水田抵两亩旱地折算,我回头细化成图。”
王伦见众人都认,心里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分田得靠人办——丈量要会算术,记账要识字,教耕种要懂农技。前儿建的‘梁山学院,如今怎么样了?”
提到学院,朱武眼里亮了亮:“回寨主,学院分了三堂:蒙学、专科、将略。蒙学有三百孩童,跟着先生识字、背《农桑谣》(萧嘉穗编的,教种地的口诀);专科分了四科:算科、农科、医科、工科。”
“算科先说。”王伦最惦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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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从怀里掏出个册子,上面是学子的作业:“算科有五十个学子,跟着蒋敬学‘新算术。上个月考了‘分粮:三百人分十石米,每人得多少?以前用‘斗斛估,现在用寨主说的‘小数,算得一清二楚。有个叫小石头的,才十二岁,能用算筹解‘田亩不均的题——比如三块田共十五亩,上田比中田多两亩,中田比下田多一亩,他能算出三块田各多少亩。”
王伦接过册子,见小石头的字歪歪扭扭,却在算筹旁画了三个小方块,标着“上=中+2”“中=下+1”,最后得出“上7、中5、下3”,不由笑了:“这孩子有天赋,让他跟着许先生学丈量,将来做‘量田官。”
“农科呢?”萧嘉穗问。
“农科有三十人,跟着俺学。”萧嘉穗道,“他们在山寨后坡种了试验田,试种占城稻、改良桑苗。有个叫春生的,原是濮州的佃农,竟琢磨出‘桑树下种豆——桑树不遮豆苗,豆子的根还能肥田,比单种桑多收三成。”
医科由安道全掌管,朱武接着说:“医科学子跟着安先生认药、熬膏,上个月寨里闹风寒,他们熬的‘姜汤麻黄汤,比往年见效快。有个叫阿药的姑娘,能认出二十种毒草,还画了图,标着‘捣烂敷伤口能止血‘煮水喝能退烧。”
工科最让王伦惊喜。朱武说:“汤隆带的工科,有二十个小伙子,跟着学打铁、造工具。前儿仿着寨主说的‘曲辕犁,打了个新犁——比旧犁省一半力,深耕能多三寸,陶宗旺用它耕了两亩地,说‘这犁能顶三个壮汉。”
将略堂则是培养小军吏的,跟着朱武、许贯忠学看地图、记军情。有个叫小旗的,才十五岁,能把“雁行阵”的兵力部署画成图,标清每队的位置、人数、兵器,比老军吏记得还细。
王伦听着,指尖在“分田策”的纸上轻轻敲着。窗外的山风卷着枫叶掠过檐角,厅内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墙上的画像、案上的舆图、学子的作业,都透着股活气。他忽然想起刚上山时,寨里只有几十号人,如今五万弟兄、三百学子、一套分田的章程——这不是空想,是真能落地的指望。
“好。”王伦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分田策,就按今日说的办,朱武、许贯忠、柴进三人牵头,年前拿出各州的细案;学院的事,萧嘉穗、安道全、汤隆多上心,明年三月初三后,这些学子就是咱治地的筋骨。”
吴用摇着羽扇笑了:“寨主这是既备了打天下的刀,又备了治天下的笔啊。”
王伦望着窗外,十月的阳光穿过枫叶,在地上洒下碎金。他知道,这分田的纸、学子的笔、弟兄的刀,合在一处,就是能砸破旧世的拳头,也是能托起新天的手掌。三月初三越来越近了,但比那日子更让人踏实的,是此刻厅里的墨香、炭火的暖,和那句藏在每个人心里的话——这天下,该换种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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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分田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