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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墉风云·蛛丝马迹[2/2页]

衣冠谋冢 欧阳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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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影子般静立的阿月!
     “好!好一个巡察使!好一个移花宫主!”沈木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没想到…我沈木兰行走江湖,自诩谨慎,今日竟栽在如此拙劣的栽赃嫁祸之下!你们…真是好手段!” 她的话语,直指阿月是幕后黑手!
     话音未落,她身体猛地向后一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她知道,身份已然暴露,辩驳无用,此地绝无幸理!唯一的生路,便是拼死一搏,冲出重围!
     “想走?!”陆羽柔桃花眼中寒光爆射!杀意凛然!她玉手一扬,宽大的袖袍中,数点寒星如同暴雨梨花,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激射而出!银针笼罩沈木兰周身数处要穴,角度刁钻狠辣!
     阿月的身影,在沈木兰身形微动的刹那,便已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般消失!下一瞬,一道冰冷刺骨的刀锋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沈木兰持剑的右手腕侧!穆月刀无声无息,却快到了极致!
     轩辕一刀依旧坐在原地,只是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那股笼罩全场的、沉重如山的刀意骤然收紧,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施加在沈木兰身上!
     沈木兰厉啸一声,如同濒死孤狼!手中那柄刚刚归鞘的长剑再次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剑光!她手腕急抖,剑光在身前瞬间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银色光网!
     “叮叮叮叮叮——!”
     一阵密集如骤雨打芭蕉般的脆响!陆羽柔射出的银针尽数被这绵密的剑网磕飞,火星四溅!同时,她身形如同鬼魅陀螺般猛地急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阿月那几乎贴着皮肤划过的致命一刀!然而,轩辕一刀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刀意压迫,如同泥沼般迟滞了她的动作,让她这精妙的身法终究慢了半拍!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阿月冰冷的刀锋虽未斩断她的手腕,却在她急旋闪避时,精准地划破了她左臂的黑色劲装衣袖!一道细长的血痕瞬间浮现,鲜血迅速渗出!
     沈木兰心胆俱裂!她知道,只要再被缠住一息,必死无疑!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一脚将身前沉重的八仙桌狠狠踢向追来的陆羽柔和阿月!同时另一脚踹飞数张条凳!木桌、条凳、茶碗碎片如同暴雨般砸向两人!木屑纷飞,瞬间遮蔽了视线!
     借着这瞬间制造的混乱,沈木兰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合身朝着距离她最近的一扇雕花木窗猛撞过去!
     “拦住她!”穆之的怒喝声响起!
     “砰!!!哗啦——!”
     木窗连同窗棂被沈木兰蕴含内劲的身体撞得粉碎!木屑与碎玻璃四散飞溅!她身影一闪,已如狸猫般敏捷地跃入了窗外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
     “追!”阿月黑瞳中寒光一闪,身影如同瞬移般在原地消失,紧跟着从破碎的窗户电射而出!冰冷的杀气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痕。
     陆羽柔冷哼一声,莲步轻点,身影如穿花蝴蝶,灵动迅捷,避开纷飞的杂物,紧随阿月之后,没入黑暗。
     轩辕一刀依旧端坐原地,仿佛未曾动过。但他身上那股沉凝如渊的刀意,却如同无形的牢笼,将整个客栈大堂牢牢笼罩,任何一丝异动都休想逃过他的感知。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尤其是赵镖头三人,带着无声的警告。
     穆之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快步走到沈木兰刚才撞窗的位置,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狼藉的碎片。在翻倒的条凳旁,一个不起眼的深灰色小布包静静躺在地上,显然是沈木兰在剧烈动作中掉落的。
     穆之弯腰拾起,入手微沉。他解开布包系绳,里面是几枚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的菱形小镖。布包最底层,是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薄纸。
     穆之展开薄纸。纸是上好的宣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娟秀,笔锋却凌厉如剑,透着一股斩金截铁的决绝,仿佛每一个笔画都是一道森寒的剑意:
     > “乾坤玉钥,在月神手中。不惜代价,夺之!——剑尊令”
     “剑尊令!”穆之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剑尊!剑宗余孽的最高首领!他们果然知道了!而且目标清晰得可怕——就是阿月(月神)手中的乾坤玉钥!沈木兰潜入客栈,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逼供阿福…恐怕就是为了确认玉钥是否真的在阿月身上!或者…想从阿福口中套出阿月的弱点、行踪,为夺取玉钥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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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巨大的、充满血腥气息的阴谋漩涡,已然将他们彻底卷入!
     客栈外的世界,是纵横交错的狭窄巷弄,被浓重的夜色和两侧高耸的墙壁挤压得如同迷宫。黑暗是这里的主宰,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灯火在远处摇曳。
     沈木兰如同惊弓之鸟,在湿滑、堆满杂物的巷道中亡命奔逃!她将轻功催动到极致,身形在黑暗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手中长剑不时向后挥出,道道凌厉的剑光撕裂黑暗,试图阻挡追兵。然而,阿月的身法如同真正的鬼魅,飘忽不定,仿佛融入了每一片阴影,每一次出现都带着致命的寒意,冰冷的刀锋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陆羽柔则如同优雅而致命的毒蜂,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纤细的玉指弹动间,一枚枚闪烁着寒芒的银针如同长了眼睛,从刁钻至极的角度激射而出,逼得沈木兰不得不分心格挡,狼狈不堪!
     “沈木兰!负隅顽抗,死路一条!束手就擒!”陆羽柔清冷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沈木兰充耳不闻,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求生欲和滔天的恨意!她猛地一个急停转身,体内真气疯狂灌入长剑!剑身嗡鸣,爆发出刺目的寒光!她双手握剑,用尽全力,朝着身后如影随形的阿月刺出一道凝聚了毕生修为的剑罡!匹练般的剑光撕裂黑暗,带着一往无前、同归于尽的决绝!
     阿月黑瞳冰冷,面对这搏命一击,非但不退,反而骤然加速前冲!穆月刀在她手中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色月弧!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冻结万物的极致寒意和斩断一切的锋锐!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耳膜的金铁爆鸣声在狭窄的巷道中炸响!火星如同烟花般四溅!
     沈木兰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冰冷刺骨又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顺着剑身狂涌而来!她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长剑发出一声哀鸣,几乎要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气血疯狂翻涌,喉头一甜,踉跄着向后倒飞出去!
     就在她身形失控、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致命瞬间!
     “嗤!嗤!嗤!”
     数道细微却致命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陆羽柔蓄势待发的数枚银针,如同早已等待多时的毒蛇,精准无比地刺入沈木兰的肩井、环跳、曲池三处大穴!
     沈木兰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筋骨,凝聚的真气瞬间溃散!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和一丝绝望的灰败!她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冰冷潮湿、满是污秽的泥地上。那柄曾寒光四射的长剑,“当啷”一声,无力地跌落在她身旁。
     阿月和陆羽柔飘然落地,站在失去反抗能力的沈木兰面前。火把的光芒从巷口追来,将她们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剑宗余孽?”陆羽柔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桃花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指尖把玩着一枚新的银针,寒光闪烁,“说!你们还有多少人潜入了天墉城?剑尊藏在何处?夺取乾坤玉钥…究竟意欲何为?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沈木兰死死咬着已经渗出血丝的嘴唇,眼神倔强而冰冷,如同淬毒的寒冰:“呸!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声音嘶哑,却带着剑客最后的骄傲。
     “骨头倒是够硬。”陆羽柔冷笑一声,指尖银针微动,针尖对准了沈木兰颈侧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穴位。
     “带走。”阿月的声音清冷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弯腰,用刀尖轻轻一挑,将沈木兰跌落的长剑挑起,握在手中。目光扫过剑穗那刺眼的断裂痕迹,黑瞳深处,冰寒的杀意如同深渊般涌动。
     当阿月和陆羽柔押着穴道被封、如同烂泥般的沈木兰回到客栈大堂时,穆之立刻将那张写着“剑尊令”的纸条递给了阿月。
     阿月接过纸条,目光落在那一行凌厉如剑的字迹上——“乾坤玉钥,在月神手中。不惜代价,夺之!”。当“月神”二字映入眼帘的瞬间,阿月那双万年冰封般的黑瞳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狂暴、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杀意,不受控制地从她纤细的身躯中轰然爆发出来!
     “嘶——!”
     大堂内所有燃烧的火把,火焰猛地向阿月相反的方向剧烈摇曳、拉长,仿佛被无形的寒流吹袭!离得近的人,瞬间感觉如坠冰窟,血液都要冻结!空气发出细微的、仿佛被冻结的咔咔声!
     “剑宗…”阿月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万载玄冰相互摩擦,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你们…都!该!死!”
     穆之看着阿月眼中那几乎要凝成实质、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怒火,心中的忧虑瞬间攀升到了顶点。他沉声道:“此地已成是非漩涡!不可久留!立刻押解沈木兰,返回清漪园!严加审讯!务必撬开她的嘴!剑宗…已经知道了玉钥在你手中,他们的目标就是你!这仅仅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就在后面!”
     一行人不再有丝毫耽搁。在衙役的严密协助下,将瘫软如泥的沈木兰牢牢捆缚,塞入一辆临时征用的马车。穆之、阿月等人翻身上马,护卫在马车周围。马蹄踏碎沉寂的夜色,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片被血腥、阴谋和死亡彻底笼罩的来财客栈,朝着相对安全的城南清漪园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天墉城包裹。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如同敲响的战鼓。他们知道,平静已被彻底打破,一场针对“月神”和“乾坤玉钥”的腥风血雨,正从黑暗深处,汹涌扑来。危机,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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