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那边就传来“关切”的询问,甚至有一名自称是周平“表亲”的人,提着一个食盒,以探视为名想进入巡察行轩,被守卫严词拒绝。
夜幕降临,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甚。巡察行轩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羁押周平的房间外,东野轩抱臂靠墙而立,如同蛰伏的猛虎,闭目养神,但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武士刀“青霜”就斜倚在他触手可及的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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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在屋檐外呜咽。
一道比夜色更黑的影子,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过巡察行轩后院的屋顶,精准地落向羁押室后窗的位置。动作迅捷,落地无声,显然是顶尖的潜行好手。他指尖夹着一枚细若牛毛、淬着幽蓝光泽的毒针,准备从窗缝弹射入内,目标直指昏睡中的周平咽喉!
就在他指尖微动,毒针即将弹出的刹那!
“噌——!”
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侧面暴起!刀光带着冰冷的杀意和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黑影持针的手腕!
黑影大惊失色,反应极快,猛地缩手回撤!然而刀光更快!
“嗤啦!”
刀锋虽未斩断手腕,却精准地划破了黑影的袖管,并在其小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毒针脱手飞出,钉在远处的墙壁上。
黑影闷哼一声,知道行迹彻底败露,任务失败,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东野轩并未深追,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证人。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黑影消失的方向,收刀入鞘,转身推开羁押室的门。
室内,周平早已被惊醒,缩在墙角,面无人色,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他看着地上那枚闪着幽蓝寒光的毒针和东野轩手中滴血的“青霜”,瞬间明白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对张师爷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只剩下刻骨的恐惧和恨意。
在穆之亲自坐镇的审讯室内(灯火通明,炭火驱散了所有寒意),惊魂未定的周平,在死亡的威胁和对张师爷背叛的愤怒双重刺激下,彻底倒戈,成为了最有力的污点证人。
他指天发誓,将自己所知关于张师爷盗卖官盐的勾当和盘托出:如何篡改账目,如何联系黑石堡的“仓库”,如何分销牟利,靛蓝绸布心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条理清晰,细节详尽。
“但是大人,”周平急切地补充道,努力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灭门案…小的真的不知道!张师爷从未提过要杀人!他…他只让我们运盐、做账、分钱…别的什么都不许问!”
他努力回忆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细节,眼睛一亮:“对了!最后一次运盐去黑石堡!就是王景山发现不对劲的那批盐之后不久!张师爷好像特别紧张,派去押运的人也和平时不一样!”
周平的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那伙人…领头的是个生面孔!脸上…左边脸上,从眼角到下巴,有一道好长好深的刀疤!像条蜈蚣趴在脸上,看着就瘆人!凶得很!”
他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声音都带着颤音:“我们的人想帮忙卸货,靠近了点…那刀疤脸就恶狠狠地瞪过来,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吼着:‘滚远点!这里没你们的事!再敢靠近那边…他指了指黑石堡深处一个方向,‘…老子剁了你们喂狗!”
周平咽了口唾沫,眼中充满恐惧:“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们的人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卸完货就赶紧跑了…后来张师爷也警告我们,黑石堡深处是禁地,绝对不许靠近…连他的人都很少过去…”
“刀疤脸…禁地…”穆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刀。周平的描述,与阿尔忒弥斯在黑石堡遇袭时的遭遇隐隐呼应。那个被“秋水”刺伤手臂的蒙面人,虽然没看清脸,但其凶悍的气势和训练有素的身手,绝非普通盐枭。而黑石堡深处,显然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张师爷这只老狐狸的尾巴,已经被紧紧攥住。官盐盗卖的脉络已然清晰。但景山盐铺的灭门血案,那柄军中的制式短匕,那指向刘三的毒蝎铜扣,以及周平口中这个凶悍的刀疤脸和他守护的“禁地”…如同几块尚未拼合的碎片,预示着这潭浑水之下,还潜藏着更加凶险、更加庞大的阴影。盐司的鬼影背后,是黑石深处更狰狞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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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血盐迷城·盐司鬼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