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几枚淬毒的钢针被刀光磕飞,钉在石壁上,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阿尔忒弥斯身形如同鬼魅般侧滑,软剑“秋水”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扭曲跳跃的银色电光,精准无比地缠住射向她面门和咽喉的暗器,手腕一抖,暗器被柔劲卸开,反向钉入地面!
袭击者并未停手!四道黑影如同从墙壁中分离出来,手持短刀,无声无息地扑杀而至!动作迅猛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狭小的地窖瞬间成为生死搏杀的修罗场!
东野轩的“青霜”大开大阖,刀势沉重如山,带着呼啸的风雷之声,每一刀劈出都逼得对手连连后退,刀锋与短刀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和迸溅的火星!他的刀法刚猛霸道,将狭窄空间内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阿尔忒弥斯则如同穿花蝴蝶,身法灵动诡谲到了极致。“秋水”在她手中化作漫天银丝,时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地刺向敌人关节要害;时如银鞭横扫,柔韧的剑身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逼得对手手忙脚乱。她的剑没有东野轩的刚猛,却胜在极致的速度和变化。
一名蒙面杀手觑准阿尔忒弥斯攻击的间隙,短刀如毒蛇般刺向她肋下!阿尔忒弥斯仿佛背后长眼,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险险避开刀锋,同时“秋水”如同灵蛇反噬,剑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上斜撩!
“嗤啦——!”
一声裂帛轻响!
剑锋划开了那名杀手左臂的衣袖,并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一片靛蓝色的、质地光滑的绸布碎片,被剑尖带起,飘然落下!
“靛蓝绸布?!”阿尔忒弥斯心中警铃大作!这颜色和质地…与之前赌坊案中,钱串子那件被撕破的绸衫,以及更早金不换指甲缝中的布料,如出一辙!这是张师爷心腹的标志性穿着!
就在她分神的刹那!
“撤!” 一声低沉的呼哨响起!
受伤的杀手和其他几人毫不犹豫,猛地向后急退!其中一人反手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狠狠砸向地面!
“轰——!”
一团刺目的火光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猛然腾起!浓烈的火油味瞬间充斥整个地窖!那人砸下的,竟是一个装满火油的皮囊!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瞬间吞噬了地窖入口附近堆积的杂物和残留的麻袋碎片,并沿着地面流淌的火油,迅速蔓延开来!灼热的气浪和浓烟扑面而来!
“走!”东野轩当机立断,一把抓住还在盯着那片飘落靛蓝绸布的阿尔忒弥斯,猛地将她向后一拉!两人借着爆炸的气浪,身形疾退,险之又险地避开席卷而来的火焰,沿着陡峭的石阶向上飞掠!
火舌舔舐着石壁,浓烟滚滚,迅速封锁了退路。蒙面杀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燃烧的烈焰和浓烟之后。
脱险的东野轩和阿尔忒弥斯带着一身烟火气和寒气,回到了巡察行轩。穆之、慕婉儿早已在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的分析室内等候。
阿尔忒弥斯将那片沾染了血迹和烟灰的靛蓝色绸布碎片放在桌上,声音冰冷:“伏击者所穿。与张师爷心腹的衣料一致。” 这几乎坐实了张师爷与黑石堡的勾连。
东野轩则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被烧得焦黑卷曲、只剩下巴掌大小的纸片。这是他在火势蔓延前,冒险从地窖角落一个燃烧的杂物堆边缘抢出来的。纸片大部分已成灰烬,边缘焦糊,但中间一小块区域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
“在地窖里发现的,被火燎过。”东野轩将纸片放在灯下最明亮处。
穆之、慕婉儿立刻凑近。只见那焦黑的纸片上,残留着几行模糊的墨迹和一个被烧掉大半的红色印鉴。墨迹勉强可辨是某种货运单据的格式:
> “…叁拾…石整”
> “…凭此据…验放…”
> 落款处,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虽然被火燎得残缺,但最后一个字的下半部分却异常清晰——一个有力的竖钩和一个圆点:“周”!
而那个残存的红色印鉴,虽然只剩下一小半弧形边缘和内部模糊的线条,但穆之一眼就认出了那独特的纹路和残留的半个篆字——“盐”!
“盐课司的官印!”穆之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周…”慕婉儿轻声念出那个残字,眼中光芒闪动,“盐课司的司库…周平!”
焦黑的纸片,残存的“周”字,盐课司的印鉴,如同三道冰冷的闪电,撕裂了嫁祸的迷雾,将一条条看似杂乱的线索,最终汇聚到了一个令人心悸的焦点!
地窖的烈火似乎还在眼前燃烧,浓烟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黑石堡的魅影之下,官盐的流失,墨云石的秘密,以及那个签下“周”字的盐课司司库…一张由贪婪、阴谋和杀戮编织的巨网,正缓缓浮出连化城风雪弥漫的水面。而巡察行轩的灯火,是这黑暗中唯一刺向真相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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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盐迷城·黑石魅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