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影响。
“凶器…是短刃,刃长四寸半至五寸,单面开刃,刃口极其锋利,入肉角度干脆利落,几乎没有拖拽痕迹…更像是…军中制式的格斗短匕。”慕婉儿清冷的声音在风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她顿了顿,补充道:“但凶器被刻意带走了,现场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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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负责搜查王景明所住小屋的捕快有了发现。他们从王景明床铺下的一块松动地砖下,搜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旧账簿。账簿上清晰地记录着多年前王景明还未接手盐铺、与兄长安分经营前,曾经参与过私盐贩运的账目!数额虽不算巨大,但条条清晰。更关键的是,一同搜出的,还有一小袋用粗麻布包着的、明显不是官盐渠道的粗粝盐粒!
“王景明!你还有何话说?!” 带队搜查的捕头厉声喝道,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王景明如遭雷击,看着那本几乎被他遗忘的旧账簿和那袋私盐,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不…不可能!这…这早就过去了!我早就金盆洗手了!是…是有人陷害!是刘黑子!一定是他!” 他嘶吼着,声音却因极度的冤屈和寒冷而颤抖得不成样子。这指向他“重操旧业”的证据,在此刻出现,如同冰锥刺入心脏。
大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大地。仓库外的积雪覆盖了小院,任何脚印、车辙都已被深深掩埋。这天然的裹尸布,抹去了太多可能指向真凶的外部痕迹。
然而,并非所有线索都被大雪带走。
慕婉儿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银镊子,从死者王景山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的指缝中,刮取出了几粒极其细微、颜色深沉的黑色碎屑。它们粘附在血肉和盐粒之间,顽强地留存了下来,在冰寒中显得格外醒目。慕婉儿将其置于白瓷碟中,在灯下仔细观察,又凑近鼻尖轻嗅,秀眉微蹙:“这不是本地常见的矿物或泥土碎屑…质地坚硬,颜色纯黑,带着一丝…极淡的火硝味?在低温下气味反而更清晰了些。”
另一边,一道敏捷如雪狐的身影正无声地贴近仓库唯一一扇高窗的窗棂。是阿尔忒弥斯。她的夜行衣上落满了雪花。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覆盖着薄雪的木制窗框内侧。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在窗框内侧靠近插销的下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薄雪被蹭掉了一小块,露出了木头的原色。她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药粉和薄如蝉翼的拓印纸,拓下了一个模糊的、只有前半部分的靴印压痕!压痕边缘,还有细微的、被强力挤压留下的木纤维纹路。
她轻盈地落下,将拓印纸呈给穆之:“孤穆之,窗棂内侧发现半个模糊的靴印压痕。鞋底纹路…很深,呈交错菱形格,边缘有加固钉痕留下的特殊凹点。这种靴底…不是普通盐枭或脚夫能穿的,更像是…军中专供的制式军靴底纹!而且力道很大,几乎压进了木头里。”
穆之接过拓印纸,在灯笼下仔细审视着那模糊却特征鲜明的菱形格纹路和钉痕凹点。他的目光又扫过王景明那绝望而冤屈的脸,再看向那枚指向小盐枭刘黑子的毒蝎铜扣,以及慕婉儿手中那碟在雪光下格外刺眼的黑色石屑。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那本“恰好”被搜出的旧账簿和私盐上。
嫁祸的痕迹,如同雪地上蜿蜒的蛇行,已经清晰得近乎刺眼!
“将王景明收押。”穆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风雪的呼啸,“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提审,确保其安全。” 这是保护性的羁押。他深知,此刻将王景明关进牢里,远比让他暴露在外成为靶子或冲动之下寻仇更安全。
“封存所有证物:铜扣、账簿、私盐样本、黑色石屑、靴印拓片!东野轩,即刻带人秘密调查‘毒蝎帮刘黑子近几日行踪,详查铜扣来源,同时…留意任何与军中有瓜葛的可疑人物!慕婉儿,全力分析这黑色石屑的来历!阿尔忒弥斯,扩大搜索范围,看大雪是否还掩盖了什么!”
穆之站在仓库门口,望着门外依旧漫天飞舞、无声吞噬一切的鹅毛大雪,眼神深邃如渊。冰冷的寒气包裹着他,却冻不住他眼中燃起的锐利火焰。盐仓血夜,四条人命,指向不明的线索,拙劣却致命的嫁祸…这绝不仅仅是一桩仇杀。
“有人…想用这四条人命和这场大雪,冰封连化城的耳目。” 穆之低沉的声音,只有身边的东野轩能隐约听到,带着沉甸甸的寒意,“我们得把这层冰…凿开!” 盐仓内的血腥味,混合着雪水的冰冷,预示着这场风暴,才刚刚在无声的白色帷幕下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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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盐迷城·盐仓血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