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桌子得有板(色),也得有空隙(空),板是实,能放东西;空隙是虚,能容腿。要是板没空隙,人没法坐;要是只有空隙没板,啥也放不了。这空色啊,就像桌子的板和缝,少了哪个,都不成桌子。”
石熊凑到本源空色镜旁,用爪子舀了点色泉水,泼在“空”面的白上,白里透出点艳,镜身不再透明;又用爪子掬了点空泉水,洒在“色”面的艳上,艳里添了点淡,镜面凝的实影松了些。空色水重新交汇,透明与浑浊缠成乳白的光,既不飘也不滞,光泡里的花开花落,看得真切,也悟得淡然。
“空是色的性,色是空的用,性是根本,用是显现,知根本,才懂显现的短暂;会显现,才知根本的实在。”柳如烟望着缓过来的光泡,墨羽灵雀衔来支空笔(空),又叼来砚台里的墨(色),空笔蘸墨,在“空”面画了朵花——空中生色,花影虽虚,却有墨的香;又用墨笔蘸了点空泉,在“色”面抹了道痕——色中含空,痕虽淡,却留着笔的意。“你看,空没了色的显,是说不出的理,没人懂;色没了空的性,是握不住的沙,留不下。知道花会谢(空),才更惜花的开(色);喜欢花的开(色),才更懂花会谢(空),虚实相生,才算品得透万物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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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晴儿的闪电貂窜到执空者身边,雷光在他们打坐的蒲团上打了个洞。洞里透出的色泉水,映着个饿晕的执空者,白衣僧人念着“空”,却忍不住伸手扶他,还从袖里摸出块饼(色)。“光说一切皆空,见了人饿晕都不救,是空还是冷?”她望着僧人,“空里得藏着点疼人的实在,才算真的懂空;不然,跟石头没两样。”
迷色者那边,钱多多的寻宝鼠从色泉水里捞出块碎珠——那是锦服女子最宝贝的珠钗碎了的片。小家伙把碎珠塞进她手里,又指了指光泡里“花开花落”的影。女子捏着碎珠,看着泡里的花,突然把满头珠翠摘下来,说“留着也会碎,不如换点米给孩子熬粥”,艳色的光里,多了点清明。“光把东西攥手里,碎了就哭,是迷还是傻?”钱多多敲着算盘,“色里得掺点‘留不住的明白,才算真的懂色;不然,跟守着碎玻璃没区别。”
陈浩天走到本源空色镜前,镜身的裂纹正随着空色的极端拉扯扩大。他将道俗中的光注入空色水,让“空”的虚灵与“色”的真切找到圆融:空时,带着色的显,别让虚变成空寂;色时,存着空的性,别让实变成执着。
空色水的乳白光越来越温润,透明与浑浊彻底相融,分不清哪是空、哪是色,却又都各得其所。执空者们不再闭眼拒色,学着在空性里惜色的显,明白“空不是无,是知色的短暂”;迷色者们不再攥拳执色,试着在色相中悟空的性,懂得“色不是实,是借空的显相”。本源空色镜的裂纹慢慢愈合,“空”面映着色的艳,却不执着;“色”面透着空的白,却不虚无,像幅水墨淡彩画,既有形,又有空,耐看又耐品。
“这是‘空色种。”执空者与迷色者同时从乳白光的光泡里拾起颗种子,种子一半是透明的空纹,一半是浑浊的色痕,中间缠着道乳白的水丝,像根连接虚与实的带,“藏着空色镜域的平衡:空时含色显,别让虚变成死寂;色时存空性,别让实变成执着。空色从不是虚与实的对立,是一物的两面,见色时知空,处空时惜色,虚实圆融,才算悟得透万物的真趣。”
小不点将空色种放进布袋,六十一颗种子的气息在袋里交织,空的虚与色的实缠在一起,像颗裹着晨露的花种,既藏着花的形,又含着花的空,透着生生不息的趣。
镜域深处的云霭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动静轮”,轮的一面刻着“动”,一面铸着“静”,轮轴转动时,会洒下既不狂动、也不僵静的光,透着“起与止”的相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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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空色镜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