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虫鸣、有风声,才叫清净;一点声儿没有,那叫闷得慌。留丝细响的静,才舒服。”
李二牛突然捡起一块被噪音震碎的音螺片,对着和声碑大喊:“俺娘说,说话得看时候!该喊的时候喊,比如打仗冲锋;该闭嘴的时候闭嘴,比如听人讲道理!光喊不歇是疯子,光歇不喊是傻子!”
石熊似懂非懂,却对着喧声者的音螺嗷呜一声——声音洪亮,却带着土火灵力的暖,没那么刺耳;又对着寂默者的音螺哼唧一下——声音很轻,却带着道心坚纹的实,没那么虚无。两种声音落在声浪海里,竟让周围的声波都平和了几分。
陈浩天走到和声碑前,碑上褪色的音符正随着极端的声波不断剥落。他将忆真种的光注入碑身,让真实的声(如号子、古谣)与必要的寂(如停顿、留白)在碑上重新交织:该响时,音符亮如星辰;该默时,音符隐如月影,亮不灼耳,默不憋心。
“声音与寂静,本是同一首歌的上下句。”陈浩天望着重新亮起的音符,“没有歇的响,像没换气的歌,唱不了两句就断了;没有响的歇,像没歌词的谱,搁再久也没人懂。该言时言,把意思传到;当默时默,把空间留够,才是真的‘和声。”
喧声者们慢慢停了锤,他们发现,去掉暴躁的噪音,浑厚的号子反而更能凝聚人心;寂默者们也揭下了多余的封音符,留着细响的寂静,反而比彻底的哑然更让人安心。
声浪海的声波渐渐变得温润,黑紫色的噪音波褪去,露出里面藏着的温暖声响——有母亲哄孩子的呢喃,有朋友间的大笑,有分别时的低语,有重逢时的哽咽。这些声音与彼要的寂静交织,像一首完整的歌,既热闹,又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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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声寂种。”喧声者与寂默者同时从和声碑的音符里拾起颗种子,种子一半是起伏的声波纹,一半是平滑的留白痕,中间缠着道若有若无的气线,像呼吸般自然,“藏着声浪海的平衡:言时留份敛,别让声压过了意;默时存丝响,别让静堵死了心。声音的意义,从不是比谁响,是让该听到的人,听得舒服。”
小不点将声寂种放进布袋,四十四颗种子的气息在袋里流转,有声有默,像一场恰到好处的对话,既不冷场,也不聒噪。
归墟门在声浪海的尽头亮起,门后是片“镜影湖”,湖面如镜,映出无数人影,有的与镜外人一模一样,有的却完全相反,湖底沉着块“本真镜”,镜面正被一层灰雾慢慢遮住——那里,似乎是“本我与他我”的界域,藏着“认与辨”的平衡。
李二牛挠了挠头,石熊正用爪子拨弄声浪海的声波,玩得不亦乐乎。“下一站的镜子,该不会照出咱不想见的模样吧?”
陈浩天望着门后的镜影湖,归一之核里流转着声寂相生的韵律。他知道,本我不是固执的“我就是我”,他我也不是迷失的“我成了谁”,就像声音与寂静,在认与辨之间,才能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众人踏着声浪海的和声,走进归墟门的光里。身后的声浪海,音螺转出的歌谣与必要的寂静交织,像无数人在轻声说着“你听”“你说”,一场关于言与默的故事,正随着声波,传到每个需要好好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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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声之浪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