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守潮者怕‘乱,所以执着于‘定;逐浪者怕‘僵,所以执着于‘变。可潮汐的平衡,本就是‘定中有变,变中有定——就像这红树林,扎根是定,随潮而动是变;就像潮鱼,跟着水流走是变,认着树根回是定。”
他怀里的尺度种突然飘出,在滩涂上方转了圈,光纹化作个流动的刻度:涨潮时,刻度线温柔地托着潮水,不让它漫过红树林的树冠;退潮时,刻度线轻轻拉着潮水,不让它露干树根的呼吸孔。“涨落不是非此即彼,是像呼吸一样——吸得太深会呛,呼得太急会空,刚好够身子舒坦,才是最好。”
柳如烟的万墨归宗笔在空中画了道“潮汐符”:符纹是条弯曲的线,有高有低,高时像浪头,低时像浅滩,却始终围着一条看不见的中线波动。符纹落下,混乱的水幕渐渐平静,涨潮的光流顺着符纹的弧线漫过滩涂,既没漫过树冠,也没露干树根;退潮的水迹跟着符纹的曲线退回深海,刚好留下潮鱼回浅滩的路。
“我……好像能让潮水‘顺着弯走了。”守潮者的深蓝色水流不再僵硬,鱼尾摆动时,水流会随着浪头的节奏轻轻调整方向,“不硬挡,反而稳。”
“我……好像能跟着‘中线跳了。”逐浪者的银白浪沫不再乱撞,浪花起落时,始终围着红树林的根,“不瞎冲,反而快活。”
夜幕降临时,天幕海升起轮银月。潮汐随着月光的轨迹规律起伏:涨潮时,水幕映着月光,像给红树林披了层银纱;退潮时,滩涂的荧光纹路亮起,像给潮鱼铺了条回家的路。守潮者与逐浪者坐在红树林下,守潮者教逐浪者辨认月亮的轨迹,逐浪者带守潮者看浪尖上的星子,笑声混着浪打礁石的“哗哗”声,像首温柔的歌。
“这是‘潮汐种。”守潮者与逐浪者同时从浪花里捧出颗种子,种子是半蓝半白的月牙形,蓝的一半刻着退潮的纹,白的一半画着涨潮的浪,中间缠着缕银线——正是月光的轨迹,“藏着潮汐界的平衡之道:涨是为了让生命去远方,退是为了让生命回家;没有永远的涨,也没有永远的退,就像呼吸,一进一出,才是活着的样子。”
小不点把潮汐种放进布袋,十一颗种子的气息在袋里轻轻起伏,像跟着潮汐的节奏在呼吸。归墟门在红树林尽头亮起,门后隐约能看见片闪烁的光——是星桥的光带在招手,还是新的、与“光”有关的星空在等待?
“下一站的光闻着暖暖的。”李二牛挠了挠头,裤脚上的水迹正化作潮汐纹,“我赌潮汐种能让那边的光,像浪头一样跳着走!”
陈浩天望着归墟门的光,归一之核里的平衡之道又多了层“呼吸”的韵律。他知道,潮汐的平衡从不是“定死的时辰”或“无序的浪头”,而是像生命的呼吸,有张有弛,有去有回。而他们的旅程,就在这呼吸里,一步一步,走向下一片等着“好好呼吸”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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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潮汐之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