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看见外头的影子停留片刻才远去,只笑了笑,又继续回答小黑的几处疑问。
夜色深深。
这三天时间,宫远徵来了好几趟,送来了各种伤药,宫尚角不得空,却还是让身边金复送了东西来,听说朗弟弟担心她担心已经跟宫尚角哭了好几回鼻子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两个小哭包,就又有人来添堵了。
没有多少光亮的屋子里,只有昏暗的烛火随着榻上虚弱的病人的喘气声轻轻晃动。
“父亲,女儿来看你了。”
宫紫商转动着汤匙,苦涩的气味顺着热气往上涌,她轻蹙着眉。
“下人说父亲又不愿意吃药了,能告诉女儿为什么吗?”
宫流商还是时不时作妖,绝食不吃药发脾气是常有的事,宫紫商很少来看他,却还是时时关注他的消息,因为这样反而传出了大小姐纯孝至极的名声。
人也是懂得趋利避害的,眼看宫紫商得势,自然说什么好听的都有。
她只是想一直知道他是如何痛苦,心上的凌迟才是最痛苦的,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宫流商身子无法动弹,只能投来满含怨气的一眼,“你怎么能参加三域试炼?”
宫紫商将药碗放下,与桌面碰出的轻响很是刺耳。
“这不是父亲逼得吗?在女儿的眼皮子底下联络那些旁支,说我没资格趁早退位让贤的好。”
“父亲想让我让给谁?父亲这个废人,还是那些蠢货,父亲呀父亲,你知道你这是引狼入室吗?”
宫紫商的锋芒不是宫流商的沉沉暮气能抵抗的,但他又不甘心,只能出了昏招。
他一时竟有些不敢看宫紫商的眼睛,语气却依旧狠厉,“我是废了,不是死了,你瞧瞧你接手商宫后把商宫搞得乌烟瘴气的不说,去了后山竟然将事务交给一个下人打理,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你的父亲!”
宫紫商轻嗤一声,像是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多么可笑的血脉亲情。
宫流商明明是她的血亲,却想让她万劫不复。
“那又如何?我不是你期待的孩子,你也不是什么慈爱的父亲,我们是注定做不成什么和谐父女了。”
“宫流商,你最好盼着我能平安回来,不然没了我,你会第一个被那些人蚕食殆尽,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的留着你的命。”
宫流商的回答是近乎嘶吼的咳嗽声,他那病弱的身子更显佝偻。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那双阴鸷的瞳孔里折射着既疯狂又浓烈的情绪。
宫紫商似乎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略偏了偏头,吐出两个让宫流商有些抓狂的字:
“你猜?”
“你怎么敢想的?!”
宫流商眼球几乎要凸出来。
他原以为宫紫商是逼不得已才参加三域试炼,可听着那些嘲讽他愚蠢的话,宫流商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他不想承认,他低估了这个女儿。
她很聪明,也很有野心。
“你得不到的,不代表我得不到,父亲,与那个位子失之交臂躺在床上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云之羽宫紫商1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