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指尖陷进光阵里翻涌的金芒，那些缠绕在他心口的灼热突然化作洪流，顺着血脉冲进识海。
他看见自己跪在焦土上，手中断刀染满黑血——那是第一世，旧王座下最年轻的武圣，为护人间界被黑渊咒术侵蚀至魂体碎裂；他又看见自己站在不周山顶，白发垂落如瀑，怀里抱着个哭到抽噎的小女孩——那是第三世，阴阳家最后的外姓弟子，为救被黑渊抓去祭阵的苏璃前身，强行引动天罚烧尽半座山；再然后是第七世、第十三世......每一世的最后画面都如出一辙：他倒在血泊里，望着黑渊首领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对方笑着说34;循环永在，旧王永寂34;。
34;原来这就是你说的39;轮回转，刃重鸣39;。34;林尘喉间发紧，指节因为攥紧光阵里的金芒而泛白。
那些前世记忆像滚烫的铁水，在他脑子里烧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却也把某种名为34;答案34;的东西，焊进了他的骨缝里。
34;林尘！34;
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撞进他的意识。
林尘猛地抬头，正看见她摇摇晃晃扑过来，染血的指尖按在光阵边缘。
十二颗碎裂的骨珠在她身后浮成残阵，勉强裹住她摇摇欲坠的灵力——可那些金芒像活物似的，顺着她的指尖往她体内钻。
34;别碰！34;林尘想抬手拉她，却发现自己的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光阵里的力量太磅礴，他每动一下都像在和整座地脉较劲。
苏璃却笑了，染血的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34;我试过用封灵咒......34;她的指尖开始泛起金光，和光阵里的金芒连成细丝，34;它根本不是外物，是你的骨，你的血......34;她突然呛咳起来，鲜血溅在光阵上，竟被金芒瞬间蒸发，34;旧王之心......和你......和你融为一体了。34;
林尘的瞳孔骤缩。
他这才注意到，苏璃右眼的朱雀胎记正在发亮，那是她召唤最高阶神灵时才会出现的征兆——可此刻那抹红却淡得像要消散，34;你不能再回来了。34;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34;这力量会把你......34;
34;把我怎么样？34;林尘突然笑了，他能感觉到那些前世记忆里的不甘、愤怒、孤勇，正顺着旧王之心的力量，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
他抬起手，掌心的金芒裹住苏璃染血的指尖，34;是，它会把我变成旧王。
可旧王也是人，对吧？34;他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34;我是人，所以会贪生怕死，会护短，会想和你一起看日出。34;
34;当啷34;一声。
岳山的玄铁剑突然震颤着飞起，精准地插进光阵和苏璃之间。
林尘抬头，正看见武术家从腰间摸出块青玉佩——那是索隆离开前塞给他的，说34;遇到死局时用34;。
岳山手腕一抖，玉佩上的樱花纹突然活了，顺着他的手臂爬进神殿墙壁的暗格里。
34;咔——34;
整座神殿开始轰鸣。
原本刻满万源纹的墙壁裂开蛛网，露出里面嵌着的青铜机关。
岳山推了把苏璃，自己挡在光阵前：34;索隆说这是和之国最古老的39;守墓阵39;，能撑住黑渊的第一轮冲击。34;他转头看向林尘，玄铁剑在他身侧嗡嗡作响，34;如果我们必须留下......34;他喉结滚动，34;那就一起留。34;
林尘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岳山时，这男人抱着玄铁剑说34;武人最重诺34;。
此刻他望着对方发梢沾着的光尘，突然觉得那些前世里独自死在战场的自己，好像终于等到了同路人。
34;好。34;他说，声音里的双重回响更清晰了，34;一起留。34;
34;咳。34;
柳清风的咳嗽声从神殿门口传来。
林尘这才发现，老人不知何时走到了门边，黑印已经爬满了半边胸膛。
他手里攥着本泛黄的笔记，封皮上34;黑渊破局录34;五个字被光阵映得发亮。
34;善逸。34;柳清风招了招手。
我妻善逸缩着脖子从岳山身后挪出来，发梢还沾着刚才被骨珠碎片擦破的血。
老人把笔记塞进他怀里，指腹轻轻抹过封皮：34;如果我们......34;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神殿外——路飞、鸣人、雷狮的光影正组成巨大的屏障，把越来越浓的黑雾挡在百米外，34;如果我们没挺过去，你就带着这个，去终南山找我徒弟。34;
善逸的手指攥紧笔记，原本软趴趴的头发突然竖起来：34;那、那我现在就......34;
34;不用。34;柳清风拍了拍他后背，转身走向神殿中央。
他的黑印已经漫到了脖颈，可眼里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34;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34;
林尘望着老人佝偻却挺直的背影，突然听见旧王之心在他心口轻鸣。
那些前世里独自战斗的画面突然被覆盖，取而代之的是苏璃染血的笑、岳山握紧的剑、柳清风递出的笔记，还有善逸攥着破局录时发抖的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世都失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因为从前的他，只有自己。
而现在——
光阵里的金芒突然暴涨。
林尘背后的黑袍虚影彻底凝实，腰间刀鞘与他手中断刀发出清越共鸣。
他望着众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点年轻时当武道教练的痞气：34;都站近些。34;他说，断刀重新握住掌心，34;旧王归位，该掀了这破循环了。34;
神殿外的黑雾突然发出尖啸。
而在那黑雾最深处，一道与林尘有七分相似的身影，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黑雾翻涌如沸腾的沥青，最深
第186章 命运之外的誓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