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响起,比之前更沉。
光膜里的雾气突然疯狂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撞击封印。
林尘的笑容没变,反而更烈了。
他看向苏璃,她的朱雀胎记红得像要烧起来;看向岳山,唐刀上的缺口正在愈合;看向善逸,雷弧里跃动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最后看向柳清风,老者的影子里,似乎有更古老的金纹在呼应。
34;我选把锁砸了,然后替他们,把该守的继续守下去。34;
金纹人形的金纹突然全部亮到刺眼。
林尘的指尖终于触到光膜,那层淡金的屏障像水一样分开,露出后面更幽深的黑暗——但在黑暗深处,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像极了武馆里,父亲点着蜡烛教他扎马步时,烛火在拳谱上跳的影子。
低沉的震动里,金纹人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赞许:34;选择吧,继续背负枷锁......34;
金纹人形的声音像青铜钟舌撞碎了时空的茧,在源初空间里荡起层层涟漪。
林尘望着那两团光芒,火团跃动时,他看见父亲断腿后仍攥着拳谱的手;冰渊翻涌时,他听见苏璃骨玉碎裂前那句34;我信你34;。
34;选择吧。34;金纹人形重复,金纹流转的手掌几乎要贴到林尘鼻尖。
岳山的唐刀突然垂落,刀背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这个总替林尘分析战局、规划退路的武术世家传人,此刻喉结动了动,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34;林尘,无论你选什么,我都支持你。34;他指腹摩挲着刀镡上的云纹——那是太爷爷传下的老物件,34;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做决定以外的选择。34;
林尘的睫毛颤了颤。
他想起上个月在武馆后院,岳山蹲在老槐树下修刀,说34;我总怕你冲得太猛,忘了回头34;。
此刻男人眼底的光,像被暴雨浇不灭的火种。
苏璃的指尖突然按上他后颈。
朱雀胎记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带着她独有的冷香:34;混沌气里有阴阳家的镇灵咒。34;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34;若你选冰渊,我替你引开三息。34;
我妻善逸的雷弧34;噼啪34;炸响,这次没缩在他身后,反而缠上了苏璃手腕。
少年的日轮刀映着金芒,刀身不再发抖:34;善逸...善逸也能撑三息!34;他想起炭治郎在无限城说的34;恐惧不是弱点,是活着的证明34;,此刻后背的冷汗都被雷弧烤成了白雾。
柳清风的影子突然爬上林尘脚踝,像双温暖的手托着他。
老者的声音混着金纹流动的轻响:34;三百年前那孩子跳火山前,怀里的鼎纹和你左臂一样。34;他缺牙的嘴咧开,34;他说39;锁是用来被砸的,不然要拳头干什么39;。34;
林尘的左手按在刺青上。
那里的灼热感已经蔓延到整条胳膊,像有活物在皮下翻涌——不是封印,是火种。
他想起八岁时父亲教他打第一套长拳,说34;拳要硬,心要热34;;想起十七岁地下拳场,被打趴下七次,第七次爬起来时,看台上的孩子们举着用作业本叠的34;林哥加油34;;想起三个月前苏璃替他挡毒箭,血溅在他脸上时,她染血的唇还在笑。
34;他们用血脉当锁,我就用拳头砸断它。34;林尘轻声说,声音却像重锤敲在金纹人形心口。
他转向苏璃,她的朱雀胎记红得要烧穿皮肤;看向岳山,唐刀在他手里泛着温润的光;看向善逸,雷弧里跃动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最后看向柳清风,老者的影子里,似乎有更古老的金纹在呼应。
他伸出手,指尖先触到冰渊。
刹那间,源初空间像被捏碎的琉璃盏。
金纹人形的光膜34;轰34;地炸开,黑鳞雾气裹着血锈味扑面而来;岳山的唐刀划出半弧,却只割到一片虚空;苏璃的骨玉迸出刺目红光,缠住林尘手腕的瞬间被撕裂成星屑;我妻善逸的雷弧连成网,却在触到雾气的刹那34;滋啦34;作响,少年被震得撞在青石板上;柳清风的影子发出一声叹息,消散前最后一丝金芒没入林尘眉心。
林尘的意识被扯入黑暗深渊。
他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看见源初空间在身后坍缩成一个光点,听见苏璃喊他名字的尾音被风声撕碎,岳山的唐刀嗡鸣逐渐模糊,善逸的雷弧最后炸响像极了炭治郎的日轮刀斩鬼时的清越。
然后,无数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34;背叛者!34;
34;你可知那鼎里锁的是何物?34;
34;血脉是墙,你要拆了它,放洪水淹没人间?34;
林尘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
他想握拳,却触不到自己的手;想睁眼,却只有无尽的黑。
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左臂刺青下的金纹正在疯狂生长,像要挣破这具34;囚徒34;的躯壳——而在更深处,有团火正在苏醒,那是父亲的拳谱、苏璃的骨玉、岳山的唐刀、善逸的雷弧,是所有他护过的、护过他的人的目光,正在把黑暗烧出一个洞。
黑暗中,林尘的意识漂浮不定。
他听见更遥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在笑,像极了光膜里那个戴武冠的34;自己34;,在咳血时说的34;值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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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源初之中的禁忌回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