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之后——
“咔!”齿轮卡死,羊毛卷成死面馒头。
老赵头急得用拐杖捅,越捅越紧,只听“嘣”一声,纺车像吐面条似的,“哗啦啦”喷出麻花状毛绳,把旁边两个小学徒捆成连体粽。
守旧派观众集体鼓掌:“好!捆得结实!一看就耐用!”
孔新捋胡子点评:“绳艺精湛,古意盎然!”
话没说完,麻花绳“啪”地断裂,俩学徒原地滚作滚地葫芦,一头撞翻孔新铜锣,“咣当”一声锣面凹成月牙。
孔新:“……”
王铁柱叼着竹签,脚蹬牛皮靴,“啪”地合上机括。
铜齿轮咬合,链条哗啦啦,整台机器发出低沉轰鸣,竟冒出一缕白烟。
维新派观众尖叫:“来了来了!铁兽苏醒了!”
王铁柱一脚踩下踏板——
“呜——”
机器像脱缰野驴,直接蹿出去!
路线如下:
先犁翻老赵头的纺车,木屑四溅;
再碾过孔新的太师椅,椅背当场“腰斩”;
最后冲破围栏,“噗通”栽进隔壁鸡窝。
鸡群:咯咯哒——集体升天!
鸡毛、羊毛、尘土、机油,混成一场五彩暴雪。
王铁柱挂在树上,脚还踩着踏板,风火轮空转如直升机螺旋桨,吹得孔新胡子倒竖,像炸毛蒲公英。
观众瞬间分阵营:
守旧派:“看吧!机器吃人!”
维新派:“那是鸡窝挡了工业革命的道!”
孔新颤巍巍敲破锣:“鸡犬不宁!名副其实!”
尘埃落定,满地狼藉。
邓晨蹲下身,从风火轮残骸里揪出一角布料。
轻轻一抖——
“唰!”
一匹银灰色的羊毛呢展开,薄得透光,软得似水,阳光一照,竟泛出月华般的冷芒。
全场瞬间静音。
孔新僵在原地,胡子抖得跟筛糠:“这……这是妖术?还是天工?”
邓晨把呢子往空中一抛,布料悠悠飘落,盖在孔新头上。
孔新下意识抓住——指尖传来柔软、温暖、不可思议的细腻。
他想说“奇技淫巧”,可喉咙只发出“咯咯”两声。
老赵头不知何时爬过来,摸着呢子,老泪纵横:“我纺了一辈子粗线,竟不知羊毛能成纱、纱能成缎……”
王铁柱吊在树上,高声补刀:“郡丞!这是‘工业魔法!您要是穿它去讲学,匈奴人得以为您羽化成仙!”
围观群众里,一个稚童突然喊:“爷爷,我想要孔爷爷那样的‘仙袍!”
孔新猛地把呢子往怀里一塞,脸红到耳根:“谁……谁说老夫要穿?老夫只是……只是替先圣保管!”
当晚,孔新书房灯火通明。
桌上摊着那块呢子,旁边是卷边的《周礼·考工记》。
他拿放大镜一寸寸照,呢面经纬分明,竟找不出一根粗节。
老管家端茶进来,小声嘀咕:“老爷,王铁柱说,只要换上更细的齿轮,还能再薄三成。”
孔新沉默片刻,忽然问:“……他收学徒么?”
老管家笑出褶子:“收!不过得先学‘九九乘法表,说是齿轮配比要用。”
孔新低头看看自己磨平的《九章算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呢子边缘。
窗外,那台被摔
第1144章 毛纺时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