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死死盯着竹简上34;童工坠井34;四个字,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竹简:34;难怪他家祠堂供着尊青铜饕餮——34;剑锋34;唰34;地指向窗外张府方向,34;根本是吃人不吐骨头!34;
34;不止。34;韩清漪从药箱底层抽出一摞泛黄的医案。最上面那页还沾着黑褐色的血迹:34;近五年39;意外39;死亡的佃户就有四十七人,全是二十到三十岁的壮劳力。34;她突然抽出一页边缘烧焦的纸片,34;这个特别蹊跷,说是失足落井,但验尸时发现...34;纤细的手指划过某行小字,34;十指指骨全部呈粉碎性骨折,像是...被碾碎的。34;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正无声飘落。邓晨望着漫天飞雪,突然想起现代史书上冷冰冰的数据:西汉末年人口从六千多万锐减到不足一千两百万。一片雪花穿过窗棂,在他掌心化成水珠,倒映着书房里跳动的烛火——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就像这雪水般渗透进帝国的每一寸肌理,若不彻底剜除,迟早会让整个华夏文明分崩离析。
墨云风突然从房梁上倒吊下来,手中晃着个雕花木盒:34;刘掌柜卧房暗格里找到的。34;盒盖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枚乳牙,每颗都用红绳系着小木牌,上面墨迹犹新:”天凤四年冬,巽字号货34;。
冬月廿三的城北粥棚,蒸腾的热气在寒风中凝成白雾。邓晨手持青瓷碗,正细细品味新熬的粥——米粒煮得恰到好处,桂圆的甜香混着红豆的沙糯在舌尖化开。突然,他的衣摆被轻轻拽动。
34;大人...34;一个跛脚老汉佝偻着凑近,枯枝般的手指在破棉袄里摸索。老人身上还带着马厩特有的干草味,左腿弯曲的角度明显是旧伤未愈。34;借一步说话...34;他浑浊的眼珠警惕地转动,直到邓晨挥退左右,才哆哆嗦嗦解开内衬。
缝在棉絮里的羊皮纸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如同枯叶。老汉的指甲缝里嵌着陈年污垢,却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抚平纸面:34;这是小老儿二十年前...34;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34;在张府当马夫时,从祠堂供桌底下摸来的。34;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朱砂家谱中,有个名字被反复描红——34;张骁34;。34;张彪有个双生兄长...34;老汉的指甲在名字上抠出深深的月牙痕,34;现在洛阳当黄门侍郎!您看这生辰八字...34;
邓晨的瞳孔骤然收缩。羊皮纸上34;建宁元年三月初三寅时34;的字迹突然变得刺目——难怪张彪敢如此肆无忌惮!
回府的青篷马车在积雪的街道上轧出深深的车辙。车帘突然被掀开一角,塞进来个粗布包袱。邓晨解开一看,是还带着泥土芬芳的艾草,根须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紧接着又是34;咚34;的一声,三枚温热的鸡蛋滚到膝头,蛋壳上还用胭脂画着拙劣的祥云纹。
34;大人!大人!34;
一个总角小儿赤脚追着马车,冻得通红的小手高举着块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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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制造血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