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雨目光微凝,转向潘文安,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潘公子,你既寻得这条关键暗道,想必对周遭地形已烂熟于心。只是……那芦苇荡深处,可另有玄机?倘若辽军察觉踪迹追入,能否寻到可供暂避、不易被发觉的隐秘之地?”
潘文安闻言,眉头拧紧,沉吟道:“那芦苇荡延绵数十里,如迷宫一般,生人进去极易迷失方向。但耶律洪麾下皆是北地老卒,未必不熟此间路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若说真正隐秘之处……倒是有个废弃的渔村,深藏在芦苇荡腹地。只是荒废多年,房舍倾颓,难挡风雨,更不知是否还能藏得住人……”
他脸上忧色更浓:“更棘手的是,那渔村紧邻一处浅滩,潮汐涨落无常。若算不准时辰,人撤过去反倒可能被潮水所困,进退维谷,风险极大!”
刘星雨眼神却是一亮,沉稳道:“有去处总好过在芦苇荡里当无头苍蝇!房舍破败无妨,能遮风避雨、隐匿行踪便是上选。潮水之事,多遣几个机灵的兄弟轮班盯着,提前算准时辰便是。”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越是这等看似凶险的绝地,有时反倒越是生门。他耶律洪,未必算得到咱们敢往那龙潭虎穴里钻!”
一个时辰后,众人风尘仆仆,终于安然返回童家堡。
“姐姐!” 童瑶早已在堡门内翘首以盼,见童真身影,立刻如乳燕投林般快步迎上,紧紧抓住童真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
童真反手握住妹妹的手,目光扫过略显疲惫但精神尚可的堡内守军,直奔主题:“瑶儿,这几日堡中情形如何?辽军可有异动?粮秣、伤药还能支撑多久?”
童瑶神色一肃,条理清晰地回禀:“姐姐放心!堡内弟兄们同仇敌忾,士气可用!辽军前两日攻势极猛,被我们依托工事拼死击退数次,折损不小,这两日便只敢在城外叫嚣辱骂,不敢再轻易攻城了。”她语速稍快,带着一丝忧虑,“粮草尚能支撑七八日,只是……伤药已然告罄!许多弟兄带伤仍坚守城头,伤口只能草草包扎。我已命人将库房、酒窖里所有能寻到的烈酒尽数收集起来,权作消毒之用,暂解燃眉之急。”
且说牛大力与段义会合一处,正遇上一股试图绕袭的辽军小队。激战骤起!
“痛快!” 牛大力一声如雷暴喝,手中金刚伏魔棒化作一道乌光横扫千军,将最后一名悍勇扑上的辽兵连人带刀砸飞数丈,重重摔入泥泞之中。他拄棒而立,胸膛起伏,豪迈大笑:“三弟!你这‘一阳指真他娘的神了!隔空一点,那辽狗小头目的膀子就废了,跟捏死个臭虫似的!”
段义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足踏凌波微步,轻巧地避开空中飞溅的血沫与污泥。他指尖一缕凝而未散的劲气缭绕,闻言淡然一笑:“大哥过誉了。若非你这金刚棒法刚猛无俦,一棒砸下便如泰山压顶,让辽狗盾阵崩散、自顾不暇,小弟又岂能轻易寻隙切入其侧翼?方才那阵箭雨,若非大哥你舞棒成墙尽数挡下,小弟怕已成了刺猬。”他语气中带着由衷的敬佩。
“哈哈哈!” 牛大力闻言更是畅快,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段义肩头,“自家兄弟,客套个啥!走!少羽、星雨他们还在堡里眼巴巴等着呢!咱们杀回去,跟大伙儿合兵一处,再给这帮不知死活的辽狗,狠狠来上几记闷棍!” 话音未落,他已扛起血迹斑斑的伏魔棒,迈开大步,如蛮牛般朝着童家堡城门方向冲去。
段义清啸一声,足尖在泥地上轻轻一点,身形飘然而起,如一片无重量的柳絮,又如一道紧随其后的幽影,紧紧缀在牛大力魁梧的身影之后。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和哀嚎的辽军溃兵,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
两人刚奔出半里地,前方密林中骤然响起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痛呼和怒吼!
“有埋伏!” 牛大力猛地刹住脚步,铜铃般的眼睛瞪向声源方向,声如闷雷炸响。
段义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身形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凌波微步催至极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闪入林中。不过数息,他低沉急促的声音便穿透枝叶传来:“大哥!速来!是咱们堡里的兄弟,被辽狗巡逻队缠住了!”
“他奶奶的!” 牛大力怒发冲冠,低吼一声,如蛮牛般撞开挡路的荆棘灌木,眼前景象令他目眦欲裂:七八个凶悍的辽兵,正围着三名浑身浴血、明显负伤的童家堡护卫狂攻!其中一人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裤管,却仍拄着刀咬牙死撑,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
“狗杂种!给爷爷纳命
第267章 江湖路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