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后,踏着晨露向东南疾驰。
风卷沙砾打在脸上,牛大力胸中豪气翻涌,猛地抡起伏魔棒,棒身带起呼啸风声,将迎面几棵矮树拦腰扫断,正是《金刚不坏神功》运起时的刚猛。
“大哥慢点!”段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马如一道白影掠过断树,“前面就是落马坡镇地界,太张扬会引巡兵注意。”
牛大力闻言收棒,嘿嘿一笑:“知道了!这不是憋了几日,手痒嘛!”他勒缰缓速,目光扫过前方官道,“按殿下吩咐,药材丝绸都藏马料里了?”
“嗯,楚少羽在镇外破庙等着,会合后再议如何送进城。”段义凑近些,压低声音,“听说拓跋剑近来在可敦城大肆搜捕耶律旧部,对南来商贩也查得紧,须得更谨慎些。”
两骑并辔,穿过一片林地时,忽闻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之声。牛大力眼神一凛,握紧伏魔棒:“有动静!”
段义早已凝神细听,左手悄然按在腰间铁棍上:“不止一拨人,像是在追杀。”
两人对视一眼,催马绕到林侧,借树影望去——只见林中空地上,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手持铁笔,笔法灵动却已左支右绌,肩头带血,显是强弩之末。
“是‘铁笔判官柳先生!”段义低呼出声,“他是郑将军安插在西辽的暗线,怎会被盯上?”
牛大力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呔!光天化日,行凶作恶!”话音未落,人已如猛虎般跃下马背,伏魔棒横扫而出,“砰”地砸在两名蒙面人背上,骨裂声清晰可闻——正是“大力金刚指”内劲透过棒身迸发。那两人惨叫着倒飞出去。
蒙面人阵型顿乱。段义趁机施展“凌波微步”,身形如鬼魅穿梭林间,右手食指连点,“嗤嗤”几声,三名蒙面人眉心咽喉中了“一阳指”,闷哼倒地。他指尖再凝内劲,无形气劲破空而出,正中最后一人握刀手腕,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那人长刀脱手,被牛大力一棒扫中胸口,当场昏死。
不过片刻,围攻之人尽数制服。柳先生拄着铁笔喘息,见是他们,又惊又喜:“段公子?牛壮士?你们怎会在此?”
“说来话长!”段义上前扶住他,“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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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力将昏迷蒙面人捆好,搜出几块刻狼头令牌,皱眉道:“是拓跋剑的‘黑狼卫!柳先生,你怎会被他们盯上?”
柳先生苦笑捂肩:“我刚从可敦城带出消息,拓跋剑要对所有耶律旧部斩草除根,连带……所有与大夏有牵连之人也在清算之列!这消息得速报雁门关,否则西辽暗线恐全军覆没!”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上马,绕开官道向落马坡镇疾驰。
落马坡镇外的破庙隐在暮色里,断墙爬满枯藤,恰如楚少羽沉凝的面色。他正对着沙盘推演可敦城布防,忽闻远处马蹄声疾,抬头便见两骑一白一黑冲破林雾,身后跟着一匹踉跄的枣红马。
“是大哥他们!”楚少羽起身迎出,看清马上人影时一愣,“柳先生?怎会如此?”
牛大力翻身下马,伏魔棒往地上一顿,震起尘土:“别提了!路上撞见黑狼卫追杀柳先生,差点让那帮狗东西得手!”
段义已扶柳先生下马,见其肩头血渍浸透,忙取伤药:“先处理伤口。”
柳先生摆摆手,喘着粗气从怀中摸出一卷浸血的羊皮纸:“来不及了……这是暗线名册,拓跋剑的人已开始按图索骥,再晚一步,所有人都得死!”
楚少羽展开名册,指尖抚过密密麻麻的朱批,脸色愈发凝重:“连三年前埋的眼线都挖出来了,可敦城情报网已被渗透。”
“不止。”柳先生忍痛道,“拓跋剑新立‘清君司,由其弟拓跋锋掌管,专查异己。我亲眼见他们从耶律旧部府中搜出咱们的密信,笔迹都核对了……”
“密信?”楚少羽心头一沉,“哪一封?”
“就是……云州布防那封。”柳先生声音发颤,“拓跋锋拿着信在朝堂叫嚣,说大夏早有吞并之心,要即刻出兵雁门关!”
帐内霎时死寂。牛大力攥紧棒身,指节发白:“那太子殿下那边……”
“拓跋剑未必敢真动兵。”段义忽然开口,指尖在名册边缘轻叩,“他刚弑君夺权,根基未稳,此时与大夏开战无异引火烧身。这多半是他借机清洗异己的由头。”
楚少羽点头:“段公子所言极是。但名册上的人必须救,否则南境再无眼线。”他看向柳先生,“清君司衙署何在?守卫如何?”
“在可敦城鼓楼西侧,高墙深院,守卫皆是黑狼卫精锐,带甲持弩,常人难近。”柳先生苦笑,“更何况名册二十七人,分散城内外,一夜之间如何救得过来?”
牛大力一拍大腿:“俺们去劫狱!俺的棒子能砸开那破衙门大门!”
“不可。”楚少羽摇头,“黑狼卫早有防备,硬闯是自投罗网。”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向段义,“段公子的凌波微步,能否潜入清君司?”
段义指尖凝起一缕内劲:“潜入不难。但要在重兵把守下找到关押处,再带二十七人全身而退,难如登天。”
“不必全带出来。”楚少羽眼中精光一闪,“只需带一人——名册上在军械监当差的老周。他手中有可敦城布防图,拓跋剑最想要此物。抓了他,才有筹码与拓跋锋谈。”
牛大力挠头:“谈?那狗官能跟咱谈?”
“他会的。”楚少羽冷笑,“拓跋锋急于立功,老周是他向拓跋剑邀功的关键。扣住老周,放出消息说要将布防图公之于众,他必投鼠忌器。”
段义点头:“此计可行。但潜入需一人配合,我救人,还需一人在外接应,引开黑狼卫。”
“俺去!”牛大力立刻应声,“俺把黑狼卫引到城东草料场,放把火,保管他们顾此失彼!”
楚少羽看向两人:“今夜三更动手。段公子从鼓楼东侧排水渠潜入,那里守卫最松;牛大哥在草料场放火后,立刻去北门外接应;我带柳先生联络城中暗线,准备接应获救之人。”他摸出一枚铜符,“这是暗线信物,见符如见人。”
夜色如墨,可敦城街道空寂,唯有巡兵甲叶摩擦声在巷弄间回响。段义一身黑衣,借月光掠过鼓楼飞檐,如落叶般坠入排水渠。渠水冰凉,他屏息凝神,运转凌波微步,身形如游鱼在狭窄水道穿行,很快抵达清君司高墙下。
墙头黑狼卫正打哈欠,忽觉一阵风过,眼前黑影一闪,再定睛已空无一人。段义早翻入院中,借廊柱阴影避开巡逻,直奔后院——重犯皆关押于此。
后院西厢房外守着四名黑狼卫,手按刀柄,眼神警惕。段义指尖凝起少商剑劲,隔空一点,最左侧卫兵膝盖一麻,闷哼跪倒。其余三人惊觉回头的刹那,他已如鬼魅掠过,一阳指疾点三人咽喉。
推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角落里,须发花白的老者被铁链锁在柱上,正是老周。见段义闯入,他浑浊双眼猛地睁大:“你是……”
“救你之人。”段义挥指斩断铁链,“跟我走!”
老周踉跄起身,刚欲迈步,忽听院外传来怒喝:“有刺客!守住各门!”
段义眉头一皱,拉着老周破窗而出,纵身上了屋顶。月光下,无数火把从四面涌来,将衙署照得亮如白昼。
“这边!”段义低喝,施展凌波微步在房檐疾奔。黑狼卫弩箭如雨射来,却难沾其衣角。
与此同时,城东草料场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夜空。牛大力扛着伏魔棒,在火场边缘大笑:“来抓俺啊!草料都烧光啦!”黑狼卫果然分兵来追,衙署守卫顿显稀疏。
段义趁机带老周冲出重围,直奔北门。楚少羽已带暗线在城外树林等候,见两人平安,长舒一口气:“走!去落马坡镇外山洞,拓跋锋的人很快会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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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兄弟相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