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阁的桃花开得正好,林晚棠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看着林溯带着弟子们在庭院里晾晒新采的桃花瓣。阳光透过琉璃瓦洒下来,在青石地上织成流动的光斑,惊鸿剑悬在檐下,剑穗的银河纹路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娘,今年的桃花酒该启封了。”林溯端着一个陶瓮走来,瓮身上贴着去年春天的封条,上面有谢云舟题的“岁安”二字。她身后跟着萧逸尘,他手里捧着一叠新制的酒盏,盏沿描着淡淡的桃花纹。
林晚棠接过酒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面,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今天——那时昆仑裂隙刚被封印,她和谢云舟也是这样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新入门的弟子笨拙地学酿酒。时光仿佛是一场轮回,只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逸尘,尝尝?”林晚棠给萧逸尘斟了杯酒,酒液呈琥珀色,泛着桃花的清香。自暗影教之事了结后,萧逸尘便留在了惊鸿阁,他的机关术与医理天赋,帮了林溯不少忙,两人常常一起研究古籍,廊下的石桌上,至今还摆着他们画满批注的图纸。
萧逸尘接过酒盏,刚抿了一口,就被酒里的暖意烫得眯起眼:“这酒比去年烈了些,倒像是谢前辈的风格。”
“他啊,总说太平日子里的酒,该带点劲儿才好。”林晚棠笑着看向阁内,谢云舟正坐在窗边,给一盆新栽的守脉树浇水。那是从昆仑移植来的幼苗,当年影渊消散后,封印裂隙的根须上竟长出了新芽,谢云舟便把它带了回来,说要看着它开花结果。
正说着,冷轩的儿子——如今的惊鸿阁信使,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封染着花香的信:“阁主,江南青阳门送来的信,说他们新酿的梅子酒熟了,请咱们去做客呢。”
林溯接过信,信纸里夹着一片晒干的梅花,是青阳门新掌门的手笔。她笑着摇头:“林伯父又来馋我们了,去年的梅子酒,他可是藏着不肯给我们多喝。”
“那便去看看。”林晚棠站起身,惊鸿剑在鞘中轻颤,似是在应和她的话。这些年,江湖各派常来常往,早已没了当年的隔阂——蓬莱的少主会带着东海的珍珠来换江南的丝绸,巫族的祭司每年都送来新制的驱虫香,佛窟的小沙弥们,更是把惊鸿阁的藏书阁当成了自家书房。
三日后,江南烟雨楼。
青阳门掌门林正风已两鬓斑白,却依旧爱开玩笑。他拉着谢云舟去看新酿的梅子酒,留下林晚棠和林溯在楼上看景。窗外是成片的桃林,粉白的花瓣落在楼下的茶桌上,有几个孩童正围着一个老者听故事,老者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千面惊鸿录》,正讲到林晚棠在昆仑力战影渊的段落。
“他们把您说成活神仙了。”林溯笑着说,眼角的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林晚棠望着楼下的孩童,突然想起林墨——那个活在时光裂隙里的自己,终其一生都在与命运对抗,却没能看到这样的江湖。她轻轻抚摸着
第305章 桃花新酿里的江湖余韵与传承的温柔落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