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猛正扒着酒店客房的落地窗往下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凉的玻璃。楼下是异国街头特有的拥挤,肤色各异的人推着行李箱穿梭,小贩的叫卖声混着汽车鸣笛飘上来,空气里都带着陌生的香料味。他忽然“哈哈”笑出声,肩膀抖得厉害,转头时眼里还闪着兴奋的光:“妈的,可算又踩进这地界儿了!”
史万奎刚把最后一把消音手枪塞进战术背包,闻言直起腰,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他瞥了眼孙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乐个屁?忘了上次怎么灰头土脸跑的?”
孙猛脸上的笑淡了点,却没服软,梗着脖子道:“上次是得手了的!老约翰那批货不照样被我们烧了?就是那老东西来得太快,带着大队人马来堵,不然老子能把他仓库掀了!”他说着往地上啐了口,语气里还带着遗憾,“可惜了,没让他疼得叫唤。”
“疼?你没被他追得跳河喂鱼就不错了。”史万奎把背包甩到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次可不是你战堂单独行动,大哥说了,你得辅助我们夜堂。别到时候脑子一热,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辅助就辅助,谁怕谁?”孙猛梗着脖子,“但大哥也没说不让杀人啊!你们夜堂搞暗杀是厉害,可偷袭这事儿,未必比我们战堂强。真打起来,说不定我们杀的人比你们多。”
“就你们?”史万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撇到耳根,“一群脑子里长肌肉的莽夫,还偷袭?我跟你说,上次要不是你们几个忍不住开枪,能被老约翰的人追着跑三条街?真打起来,你们怕不是要直接冲人总部大楼,把我们所有人都卖了!”
“你他妈说谁莽夫?”孙猛眼睛一瞪,拳头“咚”地砸在窗台上,玻璃都震了震,“上次要不是你们夜堂磨磨蹭蹭装炸弹,我们能被堵?”
“我磨磨蹭蹭?那是为了不留痕迹!哪像你们,开枪跟放炮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孙猛来了?”史万奎也来了火气,往前凑了两步,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行了。”
沙发上传来一声低笑,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唐风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神落在窗外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报刊亭上——那里有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假装翻报纸,余光却频频往酒店楼上瞟。他收回目光,看向孙猛和史万奎,笑容淡了些:“再吵下去,不用等老约翰动手,我们自己先内讧了。”
孙猛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却没再说话。史万奎也退了两步,坐回沙发边,拿起毛巾擦着手上的枪油,嘴里还嘟囔:“有些人就是拎不清轻重。”
“老约翰能在这地方坐这么多年,不是靠运气。”唐风喝了口咖啡,语气沉了些,“上次我们偷袭得手,一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二是他正好把主力派去港口接货了。但这次不一样,他肯定有防备了。”
他顿了顿,想起出发前大哥单独找他谈话时的神情——大哥手指敲着地图上“老约翰总部”的位置,说:“老约翰手里有我们需要的那份芯片,但他在本地深耕了三十年,黑白两道都有人。夜堂负责潜入拿东西,战堂负责外围接应,但记住,这次的关键是‘悄无声息,一旦暴露,想全身而退难。”
“我知道。”孙猛闷声说,“不就是少开枪吗?我忍得住。”
“不是忍不忍得住的事。”唐风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窗边,和孙猛并肩看着楼下。他指了指刚才那个报刊亭的方向:“看见那个穿灰风衣的没?老约翰的人,估计从我们进酒店就盯上了。”
孙猛眯起眼,刚想骂“妈的,这么快”,就被唐风按住了胳膊。
“别冲动。”唐风声音压得很低,“他们现在只是监视,还不确定我们的身份。如果我们现在动手,等于告诉老约翰‘我们来了。”
史万奎也凑了过来,顺着唐风的视线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不止一个。你看街对面那个卖冰淇淋的小贩,他的推车下面藏着东西,轮廓像枪。还有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公交站旁边打电话,手指却一直在按手机侧面的键——那是在发定位。”
孙猛这才发现,看似普通的街头,藏着这么多眼睛。他心里那点兴奋劲儿消了大半,后颈有点发紧:“这老东西,防备得够严的。”
“他要是不严,早被人吞了。”唐风转身走到桌子边,铺开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着老约翰总部的布局——那是夜堂的人花了三个月才摸清楚的,从正门的守卫轮岗时间,到后门的监控盲区,再到地下仓库的通风管道,都画得清清楚楚。
“计划不变。”唐风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红点,“今晚十二点,夜堂从东侧的通风管道进去,目标是地下三层的档案室,芯片应该在保险柜里。孙猛,你带战堂的人守在总部外围的三条街口,一旦夜堂得手,老约翰肯定会派人大范围搜捕,你们要做的是制造混乱,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但记住,只拦不杀,别把自己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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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史万奎:“你们拿到芯片后,从西侧的下水道撤离,那里有我们提前备好的车。我在酒店等消息,一旦得手,我们立刻离开这个国家。”
史万奎点头:“放心,夜堂办事,不会出岔子。”他瞥了孙猛一眼,“就怕某些人忍不住,给我们添乱。”
“你少废话!”孙猛瞪他,“我肯定比你们先完成任务!”
唐风笑了笑,没再劝。他知道孙猛虽然冲动,但心里有谱,真到了关键时刻,不会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而史万奎看似刻薄,其实是担心计划败露——夜堂的人擅长潜伏,最怕的就是战堂这种“正面硬刚”的风格打乱节奏。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街头的路灯次第亮起,把拥挤的人群照得影影绰绰。那个穿灰风衣的男人还在报刊亭边,只是换了
第1718章 激进的代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