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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谢安玄带着谢安恒去到一个被锁住的房间,转动机关打开密道,两人穿过曲折狭窄的石道,终于到达地方。
     夜明珠映出冰冷寒光,谢安恒在看清东西的那一刹那瞳孔紧缩。
     “如何?”
     “很震撼。”
     “那它们也将会震撼你的敌人。”
     
     留给几人的相聚时光并不长久,在挽天楼没待多久,她们就又要分离。
     走时,谢安恒的队伍又增了百人。
     靖远军中间多了十辆马车,那百人将这些马车团团围住,马车过时,车痕清晰可见,但很快又被靖远军走过时溅起的尘土掩盖。
     冼正心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手里把玩一根棍状物体,看着被她们渐渐抛在身后的挽天楼,眼中兴味一闪而过。
     玄安,你要做的事的确比造伞有趣的多。
     而这座无人注意的山,将成为我们征程的起点。
     
     定州初战是在嘉运十九年十一月初,后世称之为起始之战。
     谢安恒用兵如神,初战告捷后乘胜追击,五日攻破定州,连斩三位敌将头颅,将青王逼至衮州。
     军队调整三日后,再度进军,这次耗时更短,两日破城。
     而破城后,靖远军铁骑并未踏碎衮州百姓的平稳生活,安惪有条不紊地宣告靖远军对民准则安抚百姓,同时以谢安恒长辈身份坐镇后方看护伤兵,安顿俘虏,短短时间就掌控衮州。
     而在靖远军整顿之际,卯州传来消息,清和郡郡守王官杀死青王,愿开城门迎靖远军入城。
     同日,靖远军斩杀青王残余势力,驻军卯州清和郡。
     至此,青王长达五年的叛乱被彻底镇压,珩国再次恢复安定。
     同时,谢安恒与靖远军威名也响彻珩国,民间称她为天生将星,珩国战神。
     
     此战结束,谢安恒被皇帝召到皇城,他为她专设了个庆功宴。
     谢安恒到时,宫城朱雀门前早已铺好了朱红地毯。内侍总管提着拂尘,领着一众太监躬身候着,见靖远军渐近,忙扬声唱喏:“陛下有旨,迎靖远将军谢安恒入宫赴宴——”
     谢安恒翻身下车,战甲碰撞声惊飞了檐下雀鸟。她抬头看了眼宫墙上的琉璃瓦,冬日残阳落上去,碎成一片晃眼的金。
     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城被如此大排场地迎接。
     引路的太监小步快走,嘴里絮絮叨叨:“将军您是不知道,陛下这几日天天念叨您呢。前日捷报送进宫,陛下当即就命人开了那坛他藏了十年的琥珀酒……”
     谢安恒嘴上应和,心里却想:今日怕是一场鸿门宴。
     她入宫只有安惪和副将相随,武器自然都被扣在了宫外,她们三人连衣服都还没换就急匆匆赴宴,谢安恒想,如果皇帝要治她的罪,恐怕一个殿前失仪就够她受的了。
     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到达宴会宫殿。引路太监向内通报,不久,谢安恒三人就被带进去。
     入殿走至皇帝跟前,谢安恒单膝跪地:“臣谢安恒,参见陛下。”
     在她身后,安惪与孙草也是同样举动。
     殿内早已摆开流水宴,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但从谢安恒进来开始,殿内就陷入一片死寂。
     皇帝在上座饮了一口酒,目光在谢安恒三人身上打量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惊道:“谢将军来了!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谢安恒心下一沉,说是她的庆功宴,结果竟然连她的位置都没安排,老登真是演都不演了。
     谢安恒朝皇帝告谢,和安惪孙草入座,三人挤在一张案几上,又都长手长脚的,颇有些施展不开。
     谢安恒冷眼看着皇帝在上座说开宴,然后殿中就像戏台子开演一样热闹起来。
     谢安恒举杯,酒液入喉,带着烈火烧过的烫意。她望着满殿的灯火,望着皇帝鬓边新添的白发,又望见了对面朝自己举杯的太子。谢安恒喉咙滚动了两下,朝太子回敬回去。
     殿外月上中天,把宫墙的影子拉得很长。殿内觥筹交错,丝竹声越过雕花的窗棂,飘向沉沉的夜空。
     谢安恒身上沉重的甲胄与这殿中锦服华冠的众人格格不入,在满室的香暖里,她们像横插进来的三柄生锈的刀。
     谢安恒抿了抿唇,又喝了口酒。
     酒过三巡,高座上皇帝问她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谢安恒猜到他想赐婚,就谎称说在龙飞镇时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女孩她很喜欢,皇帝被她的话一堵,低头自顾自喝了口酒。
     喝了一阵子,他尤不死心,假装喝醉说要为她赐婚,谢安恒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好回他:“但凭陛下做主。”
     谁知,这老登直接把霖国送来的那位美人赐给了她。
     霖国人视她为修罗恶鬼,对她恨之入骨,让这美人跟她同吃同住,她都怕哪天被暗杀了,这老登,心眼真小。
     谢安恒面上却依旧镇定,坦然接受。
     皇帝见状,大喜,连声说:“美人就该配英雄!”
     说完,他让人把霖国送来的那位美人请上殿来,要谢安恒现在就跟她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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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太监就入殿唱喏:“霖国来使江池焰到——”
     谢安恒听着觉得有些怪,总觉得这太监说话比刚才招待她时更夹了点。
     但当目光落在那道雪色身影上时,她却明白了这太监为何如此反应。
     只见朱红宫门外,一道素白身影踩着铺地的锦毯缓缓移入。她未佩金钗珠环,只一支羊脂玉簪绾着青丝,披风上绣的缠枝莲在灯火下泛着淡淡银光,像是月光落在水面上漾开的纹。
     殿外的风卷着她衣袂轻动,露出腕上一圈细银镯子,走动时撞出细碎的响,倒比殿中琵琶更清越些。
     待走近了,才看清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方才在殿外看着只觉素净,此刻灯下瞧着,那点唇红竟像雪地里的一点梅花,艳得恰到好处。
     谢安恒被直观的美色撞击得有点发晕,她移开目光缓了一阵,才起身走至中间,与那美人同跪在皇帝身前。
     “谢陛下!”
     谢安恒等着皇帝让她起身,但过了好一阵子,仍未听见。
     直到皇后在上座低声询问的声音响起,皇帝才后知后觉:“谢将军回座吧。”
     谢安恒借着起身的动作目光扫过皇帝的脸,却见他一副神游的状态,手里握着杯盏,眼神时不时飘向下首。
     谢安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抬步回座。
     她身旁,江池焰与她同行。
     谢安恒明显能感觉到,殿内大部分目光都凝聚在她二人身上。
     或者说,江池焰身上。
     谢安恒心里一叹,貌似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还有皇帝,这老登怎么一副思春的傻样,不是他故意要赐婚吗?怎么现在见了江池焰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其实谢安恒也猜到了是何原因,江池焰被送来珩国后皇帝大概是没去见过,他原本就是想要恶心谢安恒的,但谁知霖国说送的绝世美人,还真就是绝世美人,这老登看了一眼就被勾住了,然后后悔了。
     谢安恒想,她回去后一定要告诉长姐,皇帝有多善变多愚蠢。
     一直到宴会结束,聚在谢安恒这一桌的目光依旧不少,而她身边的江池焰,则一直尽职尽责地充当一个木头美人。
     宴会后,谢安恒请见皇帝,皇帝应允。
     等到她出了宫殿,她已成为白身。
     谢安恒十三入军营,十八岁名声远扬,也是在这一年,赴了一场鸿门宴,说要解甲归田。
     此事一出,举国皆惊。
     尤其是肆州,驻守西边境的靖远军,一片浮躁。
     有个胆子大不怕死的文人怒写长诗痛斥此事,接着引发了一场文人盛宴,接下来整整一个月,或暗喻或明写此事的诗作画集和话本层出不穷,珩国哪怕是三岁小孩也能哼几句“冬阳宴,鸿门宴,解甲归田释兵权”。
     青王五年的叛乱对珩国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起码皇帝对地方的掌控的确大不如前,等到他大规模焚掉这些“禁书”时,谢安恒的名声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而他的名声也早已一落千丈。
     皇帝年轻时兢兢业业维护的好名声,就在这一个月之内,输得一塌糊涂。
     “谢安恒!”皇帝推翻书案上所有奏折,咬牙切齿。
     又有宦官前来禀报说没有捉到最先写诗的文人,惹得皇帝更怒,一剑把宦官斩首。
     侍奉的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起。
     
     “悬赏菊秋钰?”谢安玄得知这消息时,正在山寺陪礼蓬舟。
     皇帝恼羞成怒,非要抓到第一个写诗的文人不可,为此甚至不惜花重金买命。
     但他注定一无所获,毕竟,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菊秋钰这个人。
     有的,只是谢安玄这个挂名的“病弱”国师。
     五年时间,足够谢安玄将谢氏产业遍布珩国,这段时间四处传阅的菊秋钰的诗作就是谢氏名下各个书肆在顶风作案。
     但谢安玄藏得深,宦官们查了一溜儿,啥也没抓住。
     “陛下太急了。”
     谢安玄站在礼蓬舟身后,她面前是慈悲阖目的菩萨像,下方是跪地的礼蓬舟。
     “义母,岚郡郡守邀您去他府中讲佛。”
     礼蓬舟低声诵经,不为物移。
     谢安玄等了半晌,才终于听到她的答话:“你安排马车就好。”
     “是。”谢安玄见礼蓬舟起身,便上前将人扶起,“中午是玄篁做了饭,义母随我们吃一顿吧。”
     “也好。”
     这些年礼蓬舟的名声也被传得愈发远,不少官员喜爱邀她入府诵经祈福。
     
     没过几天,谢安恒就回了龙飞镇,少年将军战甲上的血迹尚未洗去,一路风尘仆仆,一人一马直奔谢府。
     龙飞镇之人夹道欢迎,仿佛她是凯旋的将军,而非无官职的白身。
     她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众人以为是谢安恒的行李,谁知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下,里面

第128章 梅兰竹菊4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