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震霆情妇最爱唱的《夜来香》。”
靳勉的烟灰簌簌落在鞋面:“所以您回来是怕夫人……”
“怕她变成江宅的活体标本!”
江凛突然掀翻吧台,玻璃炸裂声撕碎夜空。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急救室门口的场景——江震霆身上插着十七根管子,而苏明秀攥着染血的蓝缎带坐在器官捐献登记处。
护工说她已经连续签了三天遗体捐赠书,因为电视里说植物人家属能优先移植肾脏。
靳勉猛地抓住护栏:“当初业界传江总已成植物人……”
“是真的!”
浪涛将江凛的嘶吼碾碎又重组,“病危通知书就夹在我画室的《向日葵》里——梵高割耳的那幅仿作,多应景?”
他猛地扯开衬衫,锁骨上狰狞的烟疤暴露在月光下。
“伪造江震霆疗养院监控时,三叔用烟头烙的…… ”
他喉结滚动,声音淬着冰,“他们逼我对着镜头念稿,说江震霆只是静养,随时能回来掌权…… ”
可母亲看到新闻重播时,枯槁的手指竟颤巍巍覆上他手背——将近三十年来第一次。
月光骤然被乌云吞没,江凛腕表折射出一道寒光:“知道我那位父亲睁开眼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那个季节像刀刻进骨头里——苏明绣被迫出嫁的冬天。
他嗤笑出声:“拔了管子,用还能动的左手砸碎监护仪,” 金属弹簧在他掌心虚握成弓,“拆下来,‘嗖地射穿我肩膀……”
咸涩海风中,靳勉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那您母亲现在……”
“每天给娃娃换十二套蓝裙子。”
江凛望向墨黑海面,那里有邮轮灯火如鬼火漂浮,“毕竟她鲜活的灵魂,早被缝进婚纱里当了陪葬品。”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抓住靳勉手腕,眼底烧着暗火:“靳勉,我对裴忱真的是真心的!”
喉间压抑的嘶哑混进潮声里,“整整两年,我放下所有身段去靠近他;在一起的三年,我没动过一次回江家的念头……”
他松开手,指节抵住冰冷栏杆,“你见过谁把‘消遣熬成一千八百二十五天的割席血书?”
海风呛进鼻腔,他笑得像咳血:“可他捂住耳朵判决我——连刀都不肯递,就判我死刑。”
……
黑色宾利车窗降下半寸,裴砚忱的侧脸在阴雨天里泛着冷白光泽。
江凛攥着车门的手指关节青白,雨水顺着额发砸进领口:“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现在是2020年10月21日15:48。”
裴砚忱的目光掠过腕表,铂金表圈刺得江凛眼底生疼,“三天后这个时间……”
指尖叩击真皮扶手的声音如法庭倒计时,“带着那条围巾,到学院阶梯教室找我。”
他倏然倾身,车窗暗影切割两人距离:“我三年前送给清洁工的那条围巾 ……你必须亲手从她那里拿回来。”
防窥玻璃映出江凛变形的侧脸,裴砚忱声音带着鲜明的痛:“像当年你亲手骗走我信任那样…… ”
“完整地,物归原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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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对他,我从来没有敷衍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