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后颈,又迅速被皱纹吞噬。
拐杖头突然抵住他膝窝施压,老人嘶声补全未尽警告:“敢因为这伤嫌弃他半分……”
檀木杖身压弯复弹直,“老子亲自打断你的腿给孙媳当轮椅!”
紫檀木杖咚地顿地:“好了!照顾好孙媳,我该回去了!”
杖底金箍撞裂地砖美缝,飞溅的碎石屑弹上福叔裤管,他却利落转身,脊背挺直如青松。
福叔躬身拉开鎏金休息室门,柚木门框阴影如铡刀横切在他腰间。
却见那道身影在门框处骤然刹住,鞋尖距门槛仅余半寸,仿佛突遭无形绳索拦截。
“等等!”
他话落突然回身,眼尾皱纹倏地绽成被秋风揉乱的野菊,“我有句话忘说了!”
枯瘦五指抓皱裤缝,脖子却梗得笔直如祠堂梁柱,“你别说……”
染着茶渍的拇指悍然戳向隔壁病房雕花门,“你给我找的孙媳,”浑浊眼珠转向顾琛时迸出精光,“比祠堂供的羊脂玉观音还俊!”
顾琛:……
那句“回去路上小心”硬生生噎在喉间,齿关咬住的气流在口腔胀成酸涩气球。
他盯着顾修远搓手嘿笑的模样,睫毛根部寻不到半分湿痕,活脱脱一只叼着鸡崽蹿过田埂的黄鼠狼。
余光扫向身侧——福叔抽搐的嘴角已牵扯至耳根,枯瘦手掌死死捂住半张脸,指缝间漏出濒临崩溃的闷哼。
窗外救护车蓝光泼进室内,鸣笛声如巨斧劈开裂痕,耳畔却炸开幼年顾修远的训诫:“顾家媳妇首要品性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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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柄衡量玉观音的尺子,竟没正形地量到了秦予安眉眼上,将三分钟前“打断腿当轮椅”的狠话撕得粉碎。
……
这边,邮轮已驶入公海,月光泼在甲板上像层惨白的霜。
靳勉盯着舱门外那道身影——江凛指间的烟头在风里明灭,火星被海风撕扯成细碎流星。
“江总,回去吧!外面风大。”
靳勉第三次重复。
江凛突然掐熄烟蒂,半截灰烬卷进墨黑浪涛里:“我害怕!”
靳勉耳膜嗡鸣,浪头砸在船身的巨响盖过心跳。
他躬身凑近:“您能再说一遍?刚风太大……”
“我说我害怕!”
江凛猛转身,眼底血丝蛛网般炸开,“他马上就要醒了!你觉得他第一件事是抄水果刀捅我,还是把救生艇全扔海里?”
靳勉喉结滚动,海风咸腥味混着未尽的烟呛进肺管:“该,您自找的。”
声若蚊蚋,却被风卷着撞上江凛耳膜。
江凛嗤笑,烟盒刚抖出一根新烟,船体突然倾斜。
巨浪掀得他踉跄撞上栏杆,金属冷意刺透衬衫:“艹!”
他盯着被浪打湿的烟卷,突然想起之前听别人说的——风口点烟的人,不是疯子就是赌徒。
而他现在却被咸腥海风呛出眼泪,湿透的烟卷黏在掌心像条僵死的鱼。
“当年在拍卖场一掷千金时,身边人都骂我比赌徒还疯……”
浪头猛撞船体,整艘邮轮发出濒死般的金属呻吟,他踉跄扶住栏杆冷笑:“可至少赌徒输光筹码还有翻身的机会……”
胃里翻搅起酸液,混着两个小时前裴砚忱那句决绝在耳膜炸开:“江凛,往后要是再遇见,就当作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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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顾家媳妇首要品行端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