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阿阮……是我们的错,没有让倦倦真正的对我们有信心,还是我们做得不够多……”
安怀瑾突然嘶声惨笑,血泪滚过银锁模糊的纹路:“那年她打碎唐釉茶壶吓得发抖,我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却没有注意到她从此再没在我们面前失过手。”
“当年起名时说过千百遍的‘倦鸟归林……竟从没真正告诉她……”
染血的锁链映出女儿最后的面容——十年前中秋夜视频通话里,他们两人问安倦今年中秋夜怎么没回来过节,是不是跟秦淮吵架了。
安倦眼底带着淤青却笑弯了眼睛:“爸妈别担心,没有的事,阿淮陪客户‘下扬州赏月去了——刚给我买了新钻戒呢!”
她指尖炫耀的钻戒反光里,映出电视角落滚动播放的新闻标题:“秦氏总裁秦淮携新欢现身瘦西湖畔”。
画面左下角闪过秦淮揽着红裙女子的侧影,右上角晚会时钟指向21:53。
与此同时,背景音里央视晚会主持人正介绍:“此刻扬州明月映照千年文脉……”
“呜——呜——”
锁链骤响如幼童啼哭——五岁的秦予安攥着染血衣服缩在墙角:“外婆救救妈妈……她手上有红河……”
孩子衣襟血迹蜿蜒如秦淮河的暗色支流,校服胸口绣的“明德幼儿园”字样浸在血泊里。
那时她忙着封锁消息,手机屏幕还亮着家族群发的“中秋佳节话团圆”祝福,只能捂住孩子眼睛哄:“姩姩乖,不要哭!妈妈在画彩虹呢……就像电视里唱的‘彩虹尽头有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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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面血珠簌簌跌落,像迟了半生的注解:“……这名字是说……累了回家……我们永远是……接住她的树……”
“滴——”
心电监护突爆尖锐蜂鸣,血压数值如雪崩般砸向刻度深渊。
绵长死寂的直线贯穿屏幕,将阮知沅残存的吐息钉进黑暗。
手术室门开合的冷光中,银锁从她骤然松开的掌心滑脱。
“当啷!”
链坠击地发出清响,锁身倒扣在瓷砖血痂上,蓄满血珠的“姩”字沉入地漏阴影。
担架轮碾过廊灯破碎的光斑,阮知沅在颠簸的黑暗里 ,看见不到五岁的秦予安抱着安倦骨灰盒踏进灵堂——那孩子盯着外婆血红的眼睛,连怀中的瓷罐都在发抖……
此刻却在水光中淡成雾影,如同被橡皮擦抹的救赎。
纠缠半生的恨意终于在此刻释然,原来割断安倦命脉的,从来不是灵堂里那个吓破胆的孩童,而这事也从来都怨不得他们的姩姩。
“滴——”
现实撕裂回忆——
“因为在医院最后清醒那晚……”
顾琛逼近他泪眼,突然扯出自己衣襟内的银链 ,坠子刻着“姩”字的锁尖直抵秦予安咽喉:“她这样攥着银锁求你外公!”
锁痕压进他喉结淤伤:“‘别让姩姩来……我要是再发疯会掐断孩子脖子!”
“‘姩姩的眼睛太像他妈妈……”
顾琛咬碎字句将银锁烙向他锁骨伤疤,铁腥与脓血糅合成甜锈味:“‘我看一眼……就想把自己这副残躯摔进江底!”
“喀啦!”
秦予安肋间爆出陈旧性骨折的错位声,整个人跪进监护仪阴影。
染血的指尖抠着地砖缝隙,仿佛在抓十七年前浴缸里漫延地上的血水:“原来她怕伤害我……更怕弄脏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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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是我们没有养好托底的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