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响,平板骤然竖立,监控画面里秦予安睫毛在氧气罩下颤动:“秦少爷已经送到病房,没有生命危险。 ”
何岸指尖敲击屏幕放大心电监护仪:“心律平稳,血压110/70。34;
医疗数据化为钢钉,将顾琛摇晃的灵魂钉回地面。
密封袋突然压进顾琛掌心。
袋中是折叠整齐的铅灰色高定西装与铂金袖扣 ,棱角刺破塑料膜:“这是备好的西装。”
何岸的声音打破沉寂:“您可以去卫生间换好了再去看秦少。”
他目光短暂掠过顾琛手腕上那道新鲜的擦伤,随即垂眼侧身,示意方向。
顾琛手指收拢,密封袋在掌心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你们裴总呢?”
他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仿佛只是确认一件寻常公务。
何岸脚步微顿,引着他走向楼梯间:“和江总出去了。临走前裴总吩咐我留在这儿等您,带您去找秦少。”
旋转楼梯的金属扶手映着顶灯惨白的光,何岸皮鞋落在台阶上的声响在空旷通道里荡出回音,顾琛沉默地跟随其后,西装袋的棱角抵着他的肋骨。
二楼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尘埃混合的冷冽气息。
何岸停在磨砂玻璃门前,推开:“您请。”
卫生间顶灯嗡鸣,瓷砖墙壁渗出寒意。
顾琛解开沾着尘土的衬衫纽扣,腕部擦伤在冷白光线下更显狰狞。
他将铅灰色西装抖开,精密剪裁的线条如流水般垂落,铂金袖扣滑入扣眼时发出一声轻响。
两分钟后,镜中人影倏然被冷调织物包裹,所有狼狈褶皱被高定面料抚平成凛冽的锋刃。
门再次打开,何岸仍立在原地等候。
顾琛将换下的衣物塞回皱缩的密封袋,指尖未停:“带路。”
皮鞋踏过长廊,最终停在一扇虚掩的病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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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岸抬手轻叩,门缝里泄出暖黄光线,隐约可见病床上隆起的轮廓。
顾琛的目光穿透那道缝隙,径直落向屋内——铅灰色袖口下的手扶上门把,金属寒意渗入掌心,他推门而入。
屋内,林姨端坐在床头丝绒扶手椅中,米白色羊绒开衫裹着清瘦身躯,衣襟处精细的珍珠纽扣因右臂不自然的弯曲而错位崩开一粒。
她左手虚拢在膝头,腕骨处一道深紫淤痕没入袖口,颈侧擦伤已微微结痂,血丝凝固在真丝内搭领缘,像泼洒的锈痕。
床上,秦予安陷在雪白被褥间,氧气面罩雾气氤氲,遮不住颈侧蜿蜒至锁骨的青紫鞭痕。
一截裹着纱布的手垂在床边,掌心处绷带被黄红药渍浸透,刀伤的轮廓狰狞凸起。
顾琛的视线钉在那只手上,喉间骤然发紧——失而复得的狂喜尚未涌起,便被荆棘般的痛楚绞碎胸腔。
那掌心曾在十七年前孤儿院的榕树下向他伸出,指尖似乎还沾着递向他的奶油蛋糕,此刻却像被命运撕裂的残破地图,绷带边缘渗出的血渍锈蚀了所有归途。
“顾先生。”
林姨起身时右手仍僵垂身侧,仅用左手撑着椅背借力。
泪光在眼眶里颤动如将坠未坠的露,却始终未落下。
“小少爷刚换完药,”她声音沙哑如粗砾磨过丝绸,目光落在秦予安缠满绷带的手,“医生说左手伤口太深,神经……怕是很难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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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割伤的是握镜的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