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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也会原谅我吗?[1/2页]

不负冬 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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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在浪涌中微微倾斜,他扶住摇晃的香槟台稳住身形,镜片后的目光却像锚般定在江凛绷紧的脊背上:“会的。”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引擎轰鸣。
     阳光掠过镜框,在他眼底划开一道锐利的亮痕——这五年他虽未见过裴砚忱,却在无数个深夜接过醉倒在办公室的江凛,见过他砸碎会议室玻璃后蜷在满地文件间颤抖的指节,更见过他对着财经杂志上裴砚忱的专访照沉默整夜的模样。
     “裴总会知道您的真心,”靳勉喉结滚动,把“哪怕您总用枪指着人谈生意”的调侃咽回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扣,“也会……”
     他突然卡住,望着江凛抚在心口的手。
     那枚刻着“Lamp;J”的断戒正隔着衣料硌在掌下,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是吗?”
     江凛猝然转身,海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泛红的眼尾。
     这个在码头火拼中眉骨溅血都不曾眨眼的男人,此刻指尖正神经质地抠着栏杆锈斑:“他会知道我这五年……”
     喉间溢出一声哽住的气音,像是被自己从未示人的软弱惊到,倏地压低嗓音:“知道我这五年用他教的手段吞并三家航运公司?知道我把他这些年被硬塞到身边的未婚妻……”
     齿关碾碎某个名字,眼底掠过刀锋般的戾气,“……都沉了江?”
     说完猛地攥紧心口的戒指,铂金断口深陷进掌心皮肉,仿佛唯有疼痛才能镇压翻涌的恐慌。
     戒圈内侧“Lamp;J”的刻痕在他掌心烙出倒置的字母凹印,断口处新渗的血珠混着五年前干涸的旧血迹,在西装内袋染出暗红斑驳。
     “……也会原谅我吗?”
     这声诘问轻得像叹息,却扯得他脊椎发颤。
     鸥群掠过船船舷的尖啸撕开寂静,羽翼搅碎的光斑落在他痉挛的手背上。
     靳勉看见他的右手在发抖——那是他握枪的手,曾扣着扳机轰穿仇敌膝盖的食指,此刻正神经质地抠挖栏杆锈蚀处,剥落的红褐色碎屑沾满指甲缝,像永远洗不净的血痂。
     “靳勉……”
     在靳勉的愣神中,江凛却突然仰起头,正午烈阳落进他骤然湿润的瞳孔,将素日冷硬的轮廓融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我真的……好想他。”
     泪珠挣脱睫帘的瞬间,他喉结滚出破碎的哽咽:“那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断口总在半夜割醒我。”
     咸涩液体滑过下颌,坠进紧扣心口的指缝,与戒圈上的血污融为一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了?”
     血水在指间拉出黏稠的丝,像五年来无数个午夜惊醒时,从眼角淌到枕上的冰冷痕迹。
     “这五年来,我总梦见他说……”
     江凛的喘息卡在喉间,烈阳刺得他睁不开眼,仿佛又看见裴砚忱在暴雨中推开门的身影——那是每个夜晚梦境的残片,梦里那人拂去袖上雨雾,声音比黄浦江的冰还冷:“江凛,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见你……”
     鸥鸣撕裂空气的刹那,靳勉的手猛地按上他颤抖的肩。
     

第236章 也会原谅我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