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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不能告诉爸妈……[1/2页]

不负冬 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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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盛夏,二十岁的裴砚忱校服口袋总是鼓胀着锡纸包裹的巧克力,融化的可可脂在蓝白布料上晕开地图般的暖渍。
     他总踩着宵禁钟声翻墙回家,睫毛结着霜却笑得滚烫:“今天凛哥教我飙摩托车!”
     对方深夜伏案,钢笔尖划破父亲钉在墙上的《继承人守则》,纸页裂痕里渗出蜂蜜色的光——那是江凛带他去山顶看的朝霞,灼穿了墨印的“门当户对”。
     时间转至毕业礼的夏夜,彼时二十二岁的裴砚忱醉倒在他肩头。
     两枚学士帽金穗,一枚沾着礼堂金粉,一枚染着机车油污在他颈间缠成结。
     “他当着全校说让我跟他在一起……”
     醉醺醺的热气裹着泪水的咸,烫进裴砚南颈窝像熔化的星屑。
     裴砚忱手指揪住他衣领,学士袍金穗绞着机车钥匙,在月光下晃出碎金的光瀑:“我和他……会有爬满蔷薇的院墙,下雨天在屋檐下接吻的那种家……”
     月光漫过裴砚忱后背,三道未愈的鞭伤在衬衫下浮凸如浮雕——那是上周父亲用家法铜戒抽的,只因他翘了财报会议去看江凛车赛。
     此刻血痂在布料下随笑声震颤,竟比毕业礼服胸针更耀目。
     医疗器械的滴答声里浮起旧日香气,裴砚南似乎又看见裴砚忱公寓冰箱贴常年压着的机车单改的情书以及玄关雨伞桶插着的断骨黑色长柄伞——那是暴雨夜江凛背他趟水时摔折的。
     “不能告诉爸妈……”
     学士袍金穗流苏深陷进相贴的指缝,像裹住振翅欲逃的萤火虫:“他们会折断这株苗……”
     裴砚忱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未落的泪珠悬在垂落的睫毛尖摇摇欲坠。
     “追你的人从美院排到附中,”裴砚南喉头发紧,“为什么偏偏是他?”
     发顶传来带着鼻音的闷笑:“他把我从暴雪里挖出来……”
     泪珠终于坠进衣领,洇开滚烫的星点:“像冻僵的骨头砸进沸腾的河!水花炸开那秒……连血管都在冒泡!”
     ……
     同居小屋的门轴开始记录暮色与晨光的交替。
     裴砚忱踩着银杏叶归来,背包沾满画室松节油的气息。
     推门瞬间他眼底炸开的碎光,像冰封河床骤然崩裂的春汛。
     “阿南,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玻璃杯沿凝结的水珠滚落桌沿,裴砚忱推过温水时指节沾着石膏粉:“挺好的。”
     “这叫好?”
     裴砚南指尖划过起皮的墙漆,“还没你衣帽间大。”
     目光突然钉住窗台陶盆:“种的什么?”
     “番茄苗。”
     瓷盆里蜷缩着几茎枯褐的细藤,霜白斑驳的叶片耷拉在盆沿。
     裴砚南捏起片枯叶搓成碎沫:“早冻成标本了吧?你什么时候爱弄这些了?”
     “根没烂,”裴砚忱忽然蹲下来,柔软的指腹摩挲着陶土裂缝:“开春还会抽芽的。”
     夕阳突然漫过窗台,将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细长。
     记忆溯回半月前寒流夜,江凛跪在冰冷瓷砖上,指甲缝塞满褐泥,正将冻蔫的幼苗埋进新土

第232章 不能告诉爸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