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时……妈妈给你买了那辆车……就停在车库……”
嘶吼突然转为干呕,上官绾揪着胸口睡裙纽扣崩落。
“没事的,绾绾!”
谢父慌乱拿起长椅上的披肩想给她遮住,却不小心把手上的泪渍蹭在她脸上:“我们给阿时请最好的医生,他会……”
话音被监护仪的报警声切断,谢母又瞬间崩溃,“你醒过来好不好?妈妈再也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了!”
赤脚的拇指指甲劈裂翻起,镶钻拖鞋早不知丢在哪里:“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喜欢念书我们就不念。”
说完又突然爬过来抓住医生裤脚,脚底沾着急救室走廊的消毒水渍:“让我进去好不好?让我给他念故事,他小时候睡着了都要听《小王子》……”
“听了故事他说不定就会醒过来。”
“谢太太请冷静!”
医生后退时撞到移动推车,金属托盘里的棉签散落满地,一支染血的滚到裴砚南皮鞋边。
监护仪绿光扫过所有人脸庞,谢清时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下投出细影,恍如濒死的蝶。
裴砚忱突然拽过护士记录板。
医嘱单背面是主治医师潦草的手写字迹:「腰侧贯穿伤引发感染性休克,若天亮前未醒……」,后面半句被血迹模糊,墨迹边缘混着裴砚南袖口蹭上的机油渍。
他食指突然按住「未醒」二字,手背擦过纸面时,目光紧锁谢清时双手——那里有被绑架时挣扎擦伤的结痂,正随着睫毛颤动同步轻抖。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晨光刺破云层时,裴砚南终于承受不住栽倒在裴砚忱怀里。
脊梁骨硌着裴砚忱的臂弯,轻得像十二岁雨夜背他逃家时的重量。
染血的手表滑落在地,秒针卡在06:47分。
……
“小少爷,我们到了。”
此刻,六千公里外的缅甸码头正笼罩在黏稠的黑暗里。
老鬼掐着秦予安带着针孔的手腕把人拖下舷梯,麻药让他踉跄着踩进烂鱼堆,真丝衬衫却仍妥帖地塞在裤腰里。
“不是吧!五个钟头就把小少爷娇贵身子骨晃散架了?”
王杰嬉笑地踹开滚到脚边的鱼头,集装箱铁锈味混着他嘴里的槟榔臭喷在秦予安颈侧。
探照灯劈开浓雾的刹那,靴子踹进对方膝窝:“别磨蹭了,还等着人来救?”
“当然了!”
秦予安借力直起身,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早不知崩到哪去,领口却仍固执地立着:“总不能让我乖乖等死,还在这破港口?”
舌尖顶了顶腮帮的伤口,“甚至还没我家车库大。”
“嫌寒碜?”
老鬼踹飞挡路的空酒瓶,玻璃渣擦着秦予安耳尖掠过。
生锈的集装箱哐当震响,惊起雾中一群夜鹭。
铁钳似的手掐住秦予安后颈逼他抬头:“睁大眼看看!”
远处漏油的渔船正倾倒发臭的鱼内脏,泥滩里半埋着缠满水草的骷髅,“这块地够埋你八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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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