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漏掉任何动静。”
他突然碾碎第六粒糖,甜腻粉末粘在指尖,“那对塑料夫妻要是敢碰阿忱……”
后半句隐没在抽屉里的枪械上膛声中,蓝光幽幽映着止痛药瓶——三天剂量变成了两天半。
卫星画面切换到S市国际机场,暴雨中的湾流G650正在滑行。
机舱门开启的瞬间,裴砚忱扯松墨蓝领带跨下舷梯,暴雨顷刻打湿他价格不菲的西装裤管。
“大少爷,老爷夫人的专机两小时前降落在老机场。”
黑衣保镖撑伞的手在抖,伞骨被狂风吹得翻折,“二少爷……”
裴砚忱夺过雨伞掷进水洼,冰雹般的雨点砸在他高挺的鼻梁:“直接去谢家。”
沾着飞行途中咖啡渍的袖口擦过腕表,表面倒映出他紧抿的唇线——和当年替弟弟挡下父亲耳光时的弧度一模一样。
防弹车门关上的刹那,他撕开黏在胸口的湿衬衫,丝绸面料裂帛声混着雨点击打车窗。
暖气出风口扫过后颈,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裴父二十三条未读消息在通知栏叠成血红长条。
“谢家少爷出事,二少爷还在……医……院……”
副驾的助理突然噤声。
后视镜里,裴砚忱正摩挲裴砚南送的平安扣。
窗外雷暴云团翻涌,他却想起十二岁的雨夜——十岁的裴砚南发着高烧拽他袖口:“哥,我们逃走吧。”
如今他下定决心要替裴砚南斩断所有锁链,哪怕要亲手把父母精心维持的商业联姻烧成灰烬。
“那快去医院!”
命令裹着浓厚的血腥气砸在防弹玻璃上。
裴砚忱扯开浸透雨水的衬衫第四颗扣,露出锁骨淡去的刀疤。
他说怎么跟裴砚南发了那么多消息都没有回,包括提醒他裴父裴母要来S市,原来是谢清时出事了。
暴雨冲刷着车牌,轿车碾过水洼的瞬间,裴砚忱突然掰断西装口袋夹的钢笔。
墨汁喷溅在真皮座椅上,像极了十二岁雨夜那年裴砚南吐在他校服前襟的退烧药。
手机疯狂震动,裴砚南发来谢清时抢救中的照片,心电图波纹刺得他眼眶生疼。
“再快!”
他抓起车载灭火器砸向隔板,铝罐凹痕映出自己扭曲的脸——与当年举着花瓶威胁家庭医生的十四岁少年完美重叠。
玛瑙手串突然绷断,暗红珠子滚进空调出风口,带起苦药味的风——裴砚南小时候总爱把药藏在这种地方。
“这件事别告诉老爷夫人!”
拐过最后一道弯时,医院急诊楼刺目的白光劈开车窗。
裴砚忱踹开车门门的瞬间,暴雨彻底浇透他价格不菲的西装。
十米开外,裴砚南正倚着采血室的铁门下滑。
衬衫袖口卷到肘部,左臂密布着五个新鲜针眼,青紫血管在冷光灯下像扭曲的锁链。
他右手抓着两袋暗红色血袋,指尖因过度握紧泛起青紫,湿透的黑发黏在后颈,手背还留着注射镇静剂的针孔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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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那快去医院![2/2页]